顿了顿,发觉有歧义,他张嘴想要补充,唇忽然被人堵住。
他微微睁大了眸,没想到她会主动再亲过来,一时间没了动作。
乔姝月踮起脚,抓着他衣襟,轻轻贴了一下他嘴唇。
谢昭凌脑子里顿时什么正事都忘了,滚烫的掌心按在她肩头,正欲再次低头,与她勾缠在一起。
却见怀中人灵活地从他身前挤了出去。
乔姝月腿脚发软,踉跄两步,快速逃离,走到书案前,眸中含着水波,似羞似恼嗔了他一眼,“什么不是你做的?我不是你亲的?”
谢昭凌手臂撑在门上,深深呼吸,缓了片刻,才转身,走到她跟前。
和她隔着一人的距离,没敢再靠近。
他哑着嗓音道:“叶奉惟,不是我杀的。”
乔姝月恼他无故招惹自己,把自己心情都搅乱了,又气他非要在正动情的时候说晦气的事,让她心里没着没落的。
她坐到他的位置上,仰着头问他发生了什么。
这屋里明明还有第二把椅子,可谢昭凌偏偏不坐,就在她身前蹲下,单膝抵在地上,拢住她搭在膝上的手。
抓起来,放在唇边亲昵地吻了吻,才道:“是郑丰南。”
这一个月时间谢昭凌确实在搜集关于叶家的线索,顺便探查自己的身世。
郑丰南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知道他对叶奉惟格外关注,便主动找上他问了一次。
谢昭凌还没有决定与郑丰南合作,于是随口敷衍过去。
郑丰南以为是叶奉惟惹到了他,便自作主张,将叶奉惟给处理了。
“昨日郑丰南送信给我,承认是他做的。”
谢昭凌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和一个飞镖。镖尖锋利,戳一下就能见血。
谢昭凌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飞镖,淡声道:“我走在皇宫里,这信就忽然飞了过来,被我接住。”
皇宫里也有柳三爷的内线,还不知是谁。
“他约莫想向我邀功。”谢昭凌勾了下唇,冷笑道,“殊不知,他抢了本属于我的功劳。”
他还想着,办妥了叶奉惟的事以后,向他的心上人讨要奖赏。
这下没了,全都没了。
乔姝月脸上的红晕散去,眉头紧紧蹙起,暗自思索郑丰南的意图,语气微沉:“自你回京起,郑丰南频频向你示好,是不是?”
“嗯。”
不止这回,早在当年,郑丰南对他的态度就很耐人寻味。
乔姝月面上思虑更甚,低声呢喃:“他究竟意欲何为……”
“阿月,我不会让你再受到伤害。”
“我不担心自己,我在想你。”乔姝月抬眼,“他这么帮你,说别无所图我是不信的。”
谢昭凌沉默片刻,走到床头,从木匣中掏出一沓厚厚的信件,交到了乔姝月的手里。
“这是我查到的所有,关于郑丰南。”
关于他的来历,他作为徽商时在老家的全部底细,进京后以悦泉楼东家这个身份做的事,还有他后来又离开京城,帮他的主子又做了什么,林林总总,大事小事,加在一起有数十封密函。
必定还有不少遗漏,但光凭这些,也足够令人咋舌。
因为郑丰南举止反常,所以谢昭凌在握有权势的第一刻就着手调查。这些年积攒的许多情报,此刻都捏在乔姝月的手里。
谢昭凌随口道:“许是他知道我捏着他的把柄,所以愈发迫切希望我能和他共事。”
他并不相信“惜才”这类肤浅的说辞,单单一个欣赏,不足以支撑郑丰南做这么多利好他的事。
若是互相牵制,倒还说得通。
毕竟他的身世郑丰南也查出了一些,他们互相捏着彼此的软肋,只差一个台阶,走到一起便是顺理成章。
乔姝月打开了其中一封,看到一半处,瞪大了眼睛,错愕道:“他竟与柳贵妃青梅竹马,还有过口头上的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