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公主府的热闹,顾家这边的气氛可不太好,顾媛被陆宁不留情面请回去的事很快就传了出来,周从筠冷着脸看向她:“不是让你好好待在院子里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睿德能够得到承恩伯这个爵位,不过是因为他和顾幼蓉的兄妹关系,顾家人都知道,陛下对顾家其实并不亲近,可以说这个爵位完全是顾幼蓉替他们求来的。他们在长安城世家圈子里的待遇完全取决于顾幼蓉和皇上对他们的态度,如今陆宁来这一出,大家自然会猜测这是不是太后和皇上的意思。
“我就是想出去透透气,我也没想到陆宁会那么不近人情。”顾媛也满是委屈,她也没想到陆宁会当众给自己难堪,明明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还不是怪你二婶他们,老是想着让顾安和娶她,惹怒了她,那丫头也真是的,冤有头债有主,你二婶他们得罪了她,她却报复在你身上。”周从筠话里满是对二房的不满,但她却忘了,当初这个提议是她最先提出的。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顾媛有些慌乱。
“最近就不要出去了,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好好休养,你爹那边有我。”周从筠示意她不用担心。
二房这边听到这个消息时,乔向雁正在准备顾安和和自家侄女乔芷萱成亲的事宜,她放下手里的聘礼单子,扬了扬唇角:“就该这样,之前太后派人过来明明说得很清楚,皇上不可能让她进宫,她自己不信邪,搞了那么多小动作,结果却被人提前算计提前落选,这次陆宁那丫头如此不给她脸面,也是该的。”
幸灾乐祸过后,她又忍不住有些担忧:“这事应该不会影响到府上,或者安和的婚事吧?”
顾家二爷顾睿博安慰道:“不至于,不过就是小女儿家的打闹,阿媛一贯固执任性,估计是她做了什么事惹了阿宁生气她才会这样不近人情。”
“最好是这样,我现在就盼着安和赶紧成亲。”乔向雁反正是看清了,大房压根就没把他们看在眼里,就算府里有什么好事,也轮不到他们二房。
乔向雁说完突然想起最近沸沸扬扬的各种赐婚消息,她看向顾睿博道:“要不你进宫去向太后求个懿旨?”
圣旨求不到,有个懿旨也是好的,乔向雁如是想到。
“什么懿旨?”顾睿博不解地问道。
“给安和他们赐婚的懿旨啊。”乔向雁瞪了他一眼,有了懿旨,也算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
“我不去。”顾睿博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她是真的忘记了还是在这装傻。
“为什么,你不去那我自己去。”乔向雁有些不悦。
“你是不是忘了安和为什么这么快成亲,你之前还嫌弃阿宁是二嫁之身,那你觉得太后会怎么想这件事,在她眼里,安和会是好的人选?”顾睿博反问道。
“这不是没成么?”乔向雁说到最后声音明显降了下去。
“谁让你们上次太过分,吓到阿宁了。”顾睿博其实一开始就不赞成这件事,顾安和是他儿子,自己儿子是什么品行他还不清楚吗?阿宁不说品行,就凭她公主的身份,这门亲事就不配,除非是阿宁和太后那边先有意还差不多。
“行了,行了,不去就算了。”听他提起这件事,乔向雁眼里闪过心虚,也知道是从这件事后,宫里对他们的态度没了往的亲切。
“知道就好,我看阿媛估计不会轻易放弃,在她闹出更的乱子少,赶紧把安和的婚事办了。”顾睿博叮嘱道。
周从筠直接去寿松堂找了老太太,让顾媛免去了顾睿德的责罚,同时她也不忘提醒老太太,如今顾家和天家的关系越发疏远,如果中间再没个维系的纽带,顾家刚荣耀起来的门楣估计很快就要没了。
老太太闻言脸上闪过沉思,显然是把这话听了进去,周从筠见状勾了勾唇角,然后慢慢退出寿松堂。
*
今天邀请的客人离开得都差不多了,只剩下谢宓和温云舒,陆宁邀请两人留下来吃过晚膳再离开。吴倩怡也一脸笑意地看向她们,希望她们能留下来。
谢宓下意识地看向温云舒,她是想答应的,可是出门之前她娘叮嘱过她了,让她一切都听大嫂的。
“那我和宓宓就打扰了。”温云舒实在抗拒不了谢宓的小眼神,当然更重要的是她不介意让今天的人知道谢家和公主之间很是亲密。
谢宓就坐在吴倩怡身边,听她说起这两天铺子上遇到的事以及她的处理方式,她知道表姐这是在教导自己,所以听得很是认真。
温云舒看了一眼很快就收回视线,然后朝陆宁抱歉地笑了笑:“每次都叨扰公主。”
“都是一家人,大嫂不必这样客气。”陆宁笑着摇头。
温云舒看着她脸上的笑意,越发觉得自己捉摸不透她的想法。
晚膳过后,陆宁看向谢宓:“戏班子明后天的时间都是空出来的,娘一直待在府里,明天让他们过去给娘换换心情吧?”
“好啊,那公主明天要过来吗?”谢宓眼里闪过期待。
“恐怕不行,明天我要进宫一趟。”她是真的好奇陆瑾时会给那三人什么份位,而且她那个亲子牌得赶在他成亲之前送过去才是。
“那好吧,娘一直都喜欢听戏班子唱戏,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听过了。”谢宓想,这次能让她高兴高兴也是好的。
“公主有心了。”温云舒再次想起那次她在清风院流泪的画面,或许这就是大家所说的爱屋及乌。
“大嫂谬赞了。”陆宁故作不好意思地垂眸,嗯,反正去戏班子哪里不都是去,她还不信去了忠勇伯府他们能不打赏不成?
姑嫂俩回去的时候坐的是一辆马车,途中,谢宓看向温云舒问道:“大嫂,你有没有觉得公主现在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不能这么说,可能是之前我们并没有了解到公主的另外一半,那时候谁遇上那样的事,应该都没心情和婆家维持关系吧。”温云舒还是偏向于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只是那段时间因为谢宴的关系,把所有坏的一面留给了他们。
“是啊,就像现在她完全可以不用做这些事,但她还是做了。”一时间,谢宓为之前自己听风就是雨的性子感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