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珂却在视线扫过屋外几人后,转眸看向斜前方的陆判。
陆判回转身。
视线相对,叶珂看见陆判的眼神很清醒,神色冷静,不像是对屋外几人的到来感到意外的模样。
她莫名有点哑声,好一会儿,才问:“他们是什么人?”
“齐翰的同事。”
屋外无人出声。
叶珂闻言,目光悄然扫过屋外几人,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她仍旧能察觉这几人气场的强大。
他们一定不是普通警员。
“陆判。”齐翰在这时出声,他话语中隐约带着一丝恳求,“秘书长在楼下等你。”
秘书长?
叶珂满脑门问号,却控制着没有出声,整个人既乖巧又谨慎。
陆判却没有回复齐翰。他只是低声问叶珂:“不睡吗?”
叶珂立刻皱眉。
她发现齐翰和另外几人的目光,正随着陆判的话,重新落回到她身上?目光太过集中,以至于她感到隐隐的压力。甚至于不止是压力,还有一种被大型野兽注视的紧迫感,是实力相差太大引发的生理上的不适。
“……嗯……”
“怎么?”
“你待会还回来吗?”叶珂顶着那几道目光,小声问道。
“回来。”陆判背对着屋外走廊的灯光,神色十分平常,低声道,“不是很重要的事,我去见一个人,很快回来。”
叶珂觉得陆判似乎误会了什么,她没有要挽留他的意思。
屋外几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愈发灼热。她低下头,微微皱眉,“要是有事的话,晚点回来也行,我没有催你。”
话落,转身大步离开,等脱离那几人视线,才放缓脚步。
她听见身后大门关闭的声响,没开灯,就着昏暗的光影,慢慢走入卧室。
……
陆判知道阿德尔伯特会找来。他既然说要见他,就一定会出现在他面前。他们上一次见面是五年前,他屠杀那几名绑匪的当日下午,在案发现场,他问他为什么这么做?
这几年,他们没有见面。但阿德尔伯特一直存在于陆判的生活中。陆判知道,他身后时刻跟随的那群影子是阿德尔伯特的人。他们像审判一个危险分子、一栋即将坠毁的危楼,将他每一个值得关注的动向及时上报,加以分析。
陆判从楼上下来,身旁跟随着齐翰和五名高级进化者,说不清是陪同还是押送。
小区正门,门卫室里夜间在岗的保安在看见从小区内走出的一行数人时,及时低头。
寂静的夜色下,数十辆军事装甲车安静地停靠在路边。
齐翰在一旁低声提醒,“秘书长在第七辆车里。”
陆判直接朝阿德尔伯特所在车辆走去。
齐翰没有跟上去。
夜色深重,持续数日的暴雨终于停歇,一阵风袭来,吹起街道上的枯枝败叶,发出簌簌的声响。
身后,一身形高阔,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人走上前,目带深思地看着远处躬身进入车内的陆判,说道:“他这么年轻,在这件事上,真的会对我们有所帮助吗?”
“不知道。”齐翰低声应了一声,伸手重重搓揉了一把有些僵硬的面颊。
半个小时前,阿德尔伯特落地星海市机场,同时带来最新消息——今日凌晨,亚洲区的承安市、红海市,欧洲区的诺安市发生与星海市连环凶杀案高度类似的案件。
除此外,秘书长安插在BTPC实验室的唯一内线几经周折,向他们传递了一个极为关键的信息——BTPC实验室的生化改造人在后期外形皆出现不同程度的同化。
将最近一周发生在星海市内的数起凶杀案并案调查,是他职业生涯最大的失误!
……
车厢内,在听完阿德尔伯特的来意后,陆判沉默了很久。
他们的谈话一向直接。尽管这是时隔五年后,他们第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