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究失败。
郁离轲脑海里便有走马观花,一幕幕过往的记忆浮现出来。
却让他的意识越模糊。
于是他索性不再跑了,反而停了下来。
低头看着手中的长刀。
“对不起。”
那长刀似乎有灵,传来阵阵讯息。
郁离轲摇头:“我不配你。”
长刀上散出来的气息越盛了,源源不断的注入郁离轲体内,却又好像无济于事。
郁离轲已然无法支撑身体,跌倒在角落。
他手中却仍然紧握着羹饭,然后举起这把长刀,置于自己的脖子上。
长刀震颤,仿佛是在哭泣。
郁离轲并不留恋,只是觉得遗憾。
长刀轻动,一道血花绽放。
然后,那割破了皮肉的羹饭长刀竟然不前了。
郁离轲恍惚间睁开眼睛,却看到一位身穿蓝色长衣的少年正站在他的面前。
月光照在他的脸上,他似乎与清冷的月光交融。
一只手抓着羹饭长刀的刀背,羹饭因此而不前。
谁又能抓住羹饭?
羹饭不容他人染指。
郁离轲尽力眯起眼睛看了看,终于有些看清了。
是那日前来秀霸山下破旧古庙送刀的少年。
砰!
一声沉闷的响声,郁离轲终于倒在地上,羹饭却被陈执安拿在手中。
他并不犹豫,轻易扛起郁离轲,就回了皇城,回了小院。
——
褚岫白面色阴沉,眼中杀气纵横。
此时此刻,他身上的文雅气质已然荡然无存,身上传来的强烈痛苦让他表情扭曲,如同恶鬼一般。
可他却仍然撑着受伤的身躯,带着十二轻骑,带着一位褚家因为那刺客派来的供奉,直直追索而去。
他心中盛怒。
胸口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他受了重伤。
被一个山上的泥腿子,被一个没有父母的孤儿,被一个贱奴刺伤了!
他身为平野将军,在军中许多年,甚至不曾受过这么重的伤。
这又如何能让他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