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彻底昏迷之前,他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抱住,感觉又软又硬的。
他下意识伸手一摸感觉对方的皮肤又厚又松垮,简直就像要淌下来反正非常诡异,完全不像人。
孟栖弄是被这奇怪的触感惊醒的。
虽然严格来说应该是被噩梦惊醒的。因为他醒过来的时候在医院,看了一下时间,已经过去三四个小时了。
一扭头,皱皮邋遢的怪熊发出锯子锯木头的怪似的怪声,“保温杯是新买的,洗过了很干净,冰水也有,你要喝吗?。”
孟栖弄吓了一跳。
他下意识去找自己的眼镜,半天才想起来自己没戴眼镜出门。
孟栖弄心下烦躁,却还是尽量保持着涵养,“谢谢你把我送到医院,麻烦出示一下二维码,我把医药费转给你。”
“不用给了,没有多少钱,而且我没有手机。”丑熊继续喇着嗓子。
那声调没掐好,中间断了个声,落在孟栖弄耳朵里就是嗡嗡直叫,听得孟栖弄眉头突突得跳。
不是他狼心狗肺。
但凡这人把头套摘了,只买瓶矿泉水什么的,他都得寻思这世上还是好人多。
可冷的热的都准备了,还专门给他买个保温杯是什么意思?
尤其已经干住的若有似无的汗液味和医院的消毒水混合在一起,让人十分作呕。
“已经不在工作岗位上了,你完全可以把头套摘了,想要多少钱也可以直接开个数。”孟栖弄语气尖锐。
那时想的什么已经记不清了,但大约是觉得人家这算盘珠子都崩他脸上了,多给些钱就算两清。
而就当他以为对方要开价的时候,布偶熊把保温杯和冰饮往他身前推了推,一声不吭转身跑了。
看到人家穿着笨重湿透的玩偶服颠颠地跑出病房,孟栖弄傻眼了,等他反应过来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傻鸟啊?!纯脑子有病!”
孟栖弄后来每次想起来这事,就在猜想霍掩阑是听见了自己这声骂的,毕竟他当时可没收着嗓子。
根本是奔着让人听见去骂的。
“。。。。。。。。。”
“我猜你也不知道,”孟栖弄侧身静静看着他的紧绷表情,“上面的火漆印没动,可是我给了老板1000块钱,你应该能想到里面是钱的。”
孟栖弄东西杂乱。
霍掩阑把这藏了汇票的信封,连着带着标记的红皮里包着的十张半新的钞票往里一塞。还是半个多月后,有人给他收拾书本才发觉地这事儿。
不用说,等他再去那家快餐店的时候,霍掩阑早就不在那里兼职了。
可是在那家店打工,还认识自己的人,孟栖弄几乎瞬间就想到了那厚重的布偶套装下是谁。
“。。。。。。”
“你不肯收钱,却总是在我课桌上放小东西。到底是谁想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