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存着也是存着,再加上璞玉境界所要用到的药材,屈君回都已经全然承包,陈执安并无什么花钱的地方,还不如好好为自己添几身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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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家在当今朝廷,称得上颇为得宠。
家中老人乃是当朝兵部尚书,执掌朝中大权。
司家当今家主,也就是兵部尚书的长子司泉案乃是通政使司右通政,官至正四品。
司家二爷则更是不凡,年不过四十出头,却已然战功封侯,乃是当朝杀佛侯、镕天将军,更是骑鲸榜上的人物。
即便是在这偌大的大虞,也是鼎鼎有名的人物。
除了这几位之外,司家的人物遍及大虞大大小小许多衙门,支脉的子孙也经营了许多产业。
家门中更有许多修行之辈声名显赫,算得上大虞第二等世家。
除去皇家、大虞六姓之外,便要数京城司家、南海褚家、北岛越姓、琅琊王氏……等等这八九个世家富庶、强大、根系遍布天下了。
光是在这京城中,司家就有七八个别院,而且每一处别院都十分气派豪奢。
就比如地处西城正中央的这一处【流水居】,处于闹市却又十分静谧悠然,庭院中青石板路蜿蜒曲折,连接着各处景致,岁月在石板上留下斑驳,宛如一副古朴画卷。
而庭院正中,又有一方池塘清澈如镜,池塘支流流至庭院各处,其声潺潺,因此这处别院得名【流水居】。
此时流水居中,司侯圭正站在池塘前,为一位大约二十一二岁的少年倒茶。
那少年坐在池塘边上的桂花树下,桂花树郁郁葱葱、枝叶繁茂、相互交错,就如一把巨大的伞,遮住阳光。
他手中拿着一把鱼竿正在钓鱼。
此人面目上与司侯圭有几分相像,应当也是司家血脉。
按照道理,司侯圭明显大过这少年,可此刻却是司侯圭为这少年倒茶。
“所以,李清然牵了一匹渡云马,去寻那陈执安,却被陈执安当面拒绝了李府和解的要求?”
那钓鱼的少年脸上露出笑容,摇头说道:“这陈执安可真是个人物。”司侯圭皱着眉头道:“也许是他初来悬天京,就闯出了不小的名声,再加上……他确实有几分修行天赋,于是便有些高估了自己,觉得自己能和李家掰一掰手腕。”
钓鱼少年却摇头道:“我看这陈执安可不是什么寻常的少年,他来悬天京除了那江太平相请之外,从来不曾去那些酒楼吃饭。
破天荒去了一遭引鹤楼,却做了一阙足以传名天下的词,而在这词之后,又做了一诗,轻易就将李家风评弄臭,许多人说他是有感而。
我却觉得是他早已谋划,他去引鹤楼,就是抱着毁李家声名的念头去的。”
司侯圭沉默不语。
钓鱼少年看了他一眼,道:“三堂兄与那陈执安的赌斗我也听说了,还听说在端阙王爷的牧场,三堂兄与他起了冲突,三堂兄璞玉圆满,服下后天之气炼成的丹药,将要踏入先天境界,却仍然没有在冲突中讨得什么好处。”
司侯圭神色有些难看,最终却点头道:“是我小看了陈执安,这陈执安处处藏拙,又不知从何处学来的敛气法门,自我从苏南府第一眼看到他,他便示弱藏强,令我误判了他。
说来倒也难堪,螭琼,我在苏南府之时就曾经输给他一柄百锻宝刀。”
司螭琼打了个呵欠,忽然看向司侯圭,眼神颇为认真:“三堂兄,你说陈执安是在处处藏拙,所以你不曾看清他。
可若是他真就天赋群,根骨不凡,你每次见他,他修为皆有精进,甚至到了如今的地步,那又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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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侯圭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些笑容来,道:“这又怎么可能?我初见他时还在二月初,那时他透露出来的修为不过化气境界。
可那天在草场中,他自我的刀鞘中拔出了斗极长刀……短短三四个月,他的修为又怎能有这般精进?
也许,早在他与我赌斗之时,就已经有了真元化树,甚至即将构筑泥丸宫的修为。”
与司侯圭说话的正是镕天将军之子司螭琼。
此时司螭琼却忽然摇头:“无论如何,陈执安能够闹到如今这种程度,我们都应当有所警惕了。
尤其是你,三堂兄,你已然与陈执安对垒,若是往后下不来台,只怕家里的长辈还要责问你。
再者……陈执安这一桩事上,李家碍于血缘,就算已经撕破脸皮,只怕也要束手束脚。
最终如何解决这件事,还要落在我司家人身上。”
司螭琼话语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