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哪怕是好说话的公主也因为自己莫名被陈执安算计,而心中恼怒。
陈执安独身走在龙门街上,心中思绪纷飞。
商秋公主性子随和,她不曾当场责问他,再加上她与自家母亲似乎关系极好,想来应当不至于为难自己。
“往后若还能看到商秋公主,便认真向她赔个不是。”
“陈执安!”就在陈执安思绪闪烁时,忽然听到一句高呼。
陈执安看去,却见方才那位衣着华贵的老人身后的少年,正站在街口上远远看着他。
今日晚霞壮美,过了傍晚,却忽然云雾堆积,此时已然有点滴雨水落下,落在陈执安的身上。
“你是李扶疏?”陈执安好奇询问。
李扶疏点头:“你曾给我写信,说要砍下我写信的手。”
陈执安笑道:“所以你要在这龙门街上堵我,好保证我以后砍不下你的手?”
“你高估自己了。”李扶疏轻声说道:“陈执安,你以为在这坐朝节当头,披了一层宫廷画师的名头,便可以高枕无忧?”
李扶疏话音刚落,身上突然有真元流动。
“何谓世家?便是有张嘴说话的权利,寻常人在许多时候是说不了话的。”
“就比如今夜,我与你起了口角,与你这喝醉了酒的宫廷画师争执起来,我年少轻狂,你醉酒之下又折辱太甚,一时冲动间,我犯了大错动了手,一不小心便砍下了你画画的右手,碎了你的元关。”
李扶疏朝前踏出一步,紧接着一步又一步朝陈执安走来。
可他的声音却点滴流淌,落在陈执安的耳畔:“因为此事,玲珑公主怒,于是我被关入大理寺中反省三五日,紧接着便有许多大臣向皇上求情,大理寺卿仔细审理也会现是你与我斗殴,我不过赢了。
许多大府的夫人小姐,也会去向玲珑公主与商秋公主求情。
又是三五日,玲珑公主与商秋公主觉得我改了冲动的性子,便会照会大理寺,放我出来。”
“其实就算商秋公主仍不满意也无妨,只要玲珑公主点头,一应章程中,你自然会成为那个喝酒闹事,得志便猖狂的冲动少年画师。”
“这便是世家的特权,不容许你这外来人说话,这偌大的悬天京,又有何人会为了你得罪我李府?况且我甚至不曾杀你,不过是砍下你画画的右手,不过是废去你全身修为罢了。”
李扶疏就此走来,陈执安现,龙门街上还有好几座大府。
那些门外的门房、护卫看到李扶疏凝聚真元走向陈执安,竟然纷纷转过头去,不去看这长街上生的事。
陈执安不由睁大眼睛。
“我早知你来了悬天京。”李扶疏越走越近,走的极为缓慢,似乎特别享受此时此刻的感觉:“若你今日不来这龙门街上,我会耐心等你些时日,给你时间砍下我写信的的右手。”
“可你竟不知死活,偏偏要多此一举。”李扶疏骤然想起方才在红豆院中,自家祖父的教训,眼神变得更加阴郁。
陈执安听了这番话却忽然笑了,他站在原处,道:“莫不是见了我破境,吓到你了?便想要早些下手为强,免得给了我机会,真就砍了你的手?”
“不自量力。”李扶疏冷漠道:“你可知神蕴、璞玉再到先天,究竟何其漫长?你便是再妖孽一些,我再给你一年光阴,你也追不上我。
修行之路,一级高过一级,一重难过一重,长些年岁,也算得上优势。
陈执安,我给你一年时间,你赶不上我,我今夜砍了你的手,废了你的修为,你更加赶不上我,结果……无非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