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四号所说的,他们都在一条船上,没有人比别人更干净。
他们都是肮脏的,他们的手上,都沾了血,或者即将沾血。
陆袖装作畏惧地点了点头,七号在前面护住了她,说道:“离她远些,如果你还想明天顺理的话。”
“ok。”四号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然后隔着七号对陆袖说道,“明天,你会听话吧?”
陆袖点了点头,然后把头埋在了七号的后背里,似乎非常害怕。
她心里清楚,这样的行为会极大地降低四号对她的敌意,相反,他会对让她这样“单纯而善良”的女孩做坏事而产生兴奋。这对于稳定局势非常有利。
七号严肃地说道:“我们会按照你说的做,现在,离我们远些。不然我会告诉你们,什么是女人的愤怒。”
四号沉默地笑了起来,似乎见到了非常有趣地事情。
他笑着离开了。
他们一天都没有吃饭了,到了晚上,所有人都靠着墙边坐了下来。没有人再进行无味的争吵,这是没有意义的,只会消耗他们的体力。
七号和陆袖缩在墙角,四号并没有来打扰他们,他似乎更喜欢看人们自甘堕落,喜欢人们自觉地放弃人性、放弃道德。
七号和陆袖靠得很近,她用口型问道:“你会有办法吧?”
她的口型很慢,是为了能让陆袖看清。
陆袖也用口型回道:“先按他们的话做。”
七号点点头,表示明白。
七号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多聪明的人,她理智但不聪明,演技也不高明。不过显而易见的是,这位临时队友非常的善于伪装,走的棋也还算高明。她愿意相信她,至少比相信那些景深出了问题的臭男人要好一些。
当夜,陆袖靠着七号睡了一晚。
七号像是她的一个朋友,理智、果断,而且值得信赖。她想帮助七号活下来。
陆袖的脑子里又快速生成了下一个策略,一个可以应对局势的策略。
一夜无言,第二天的上午,众人是在沉默中度过的。
二号似乎觉得自己没有了生存的希望,他抱着膝盖坐在牢房最里面的角落里。
跟惹怒一个杀人犯然后被弄死相比,他宁愿选择被粘到墙上。规则里没有说出局以后一定会死,虽然死亡的可能性很大,但总比现在就被杀人犯弄死要好。
和陆袖不同,二号看过电视的报道,这个四号看着瘦弱,但其实是一个轻量级举重选手。他徒手拧断了自己前女友和奸夫的脖子。
二号并不觉得自己可以惹怒四号,然后幸免。
他沉默地等着投票的时刻到来,对自己的幸存完全失去了希望。
他被彻底击垮了。
和二号相比,一号反而更像一个溺水濒死的人。
他的信念,他的坚持,他的善良和正义,一切优秀的品质在这里都像是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