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芸哀求道:“好大师,你发发佛心罢!”
大胖僧人道:“你敢与我谈佛心?你懂什么?且噤声!我这便提第三件宝贝出来。”
手指一划,另一个棕布袋打开,这次白光莹莹,从中飞出的竟是两块寒冰。
大胖僧人道:“你说你脚底烫得厉害,我便从昆仑山颠取来万年不化之寒冰,给你敷脚,你好生消受!”
小芸见那冰块飞速袭来,冷气扑面,浑身鸡皮疙瘩直立,忙叫:“别、别、别!我不烫了,我不烫了!啊——”然而冰块已然贴上脚底。
此一记,恰如才出狼窝,又入虎穴。
才离热海,又撞冰山。
脚底还保留着先前滚烫的热度,骤然受冷,冰气如风刀一般,割向那方敏感的嫩肉。
“啊呃呃!唔啊啊啊啊疼啊啊啊啊我的脚啊啊啊啊啊啊!”
剧痛涌现,小芸登时惨叫起来,脸色煞白,额筋暴起。
脚底幼弱的神经被拉扯至极,这种冷热交替的折磨无疑是一种凌迟酷刑,无数尖锐又连续的刺激渗入骨头里,密集铺泛在受刑部位,复沿着脊柱直穿进脑中。
“呃唔唔唔嗯嗯嗯嗯嗯!呼呼呼呼啊啊啊啊!唔、唔啊啊啊啊呃呃呃啊啊啊啊!”
只用片刻,小芸的声音就全然没有原本性格的底色了,只剩下含混的哭嚎,这哭嚎更没有一丝美和艳可言。
从感觉上来说,仿佛是把雕刻精妙的神像拖进了泥水,把纹饰华丽的金器埋入了黄沙。
这是一种毁灭性的消解。
对比之前的小芸,如今她苦苦挣扎所表现出的声音,首先勾起人的,并非性欲,反是有些讨嫌的恻隐。
大胖僧人游戏世间,见惯众生受苦,有多少疾呼哀号,有多少地狱图景,自然不甚在意。
然而其余僧人都暗地败兴,阳物渐渐松软,俱个瘪在裆中。
大胖僧人行事颇怪,料此情况倒是一笑,自说道:“论世间万物,唯修佛未半者业障最深。凡见女色乱心,不敢发兽性,而亦不发慈悲。恶不能极恶,善亦不能纯善。前起淫心而后生恻隐,岂知因果相互?犹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罪业依旧。”
将手一抚,转对小芸道:“罢了。你可要第四件宝贝么?”
小芸一听,抓住救命稻草般点了点头。
大胖僧人打个响指,寒冰随即崩散。
复有一个棕布袋打开,这次并无光芒,只飞出一双小物件。
大胖僧人先将那物件召来自己手上,众僧一看,惊得呆了。
竟是一双白短丝袜。
大胖僧人手指一掂,把袜尖放到自己鼻前,轻轻嗅闻,神色怡然,笑道:“此乃当今天下第一美人、蜀主孟昶之妻、花蕊夫人费氏脚上所着罗袜,嗅之仍留有其温馨体香。织丝紧密,轻薄光透,抚之顺滑无比,端的是极品中的极品……”
抬头又对小芸道:“只可惜……将被你那臭汗骚蹄糟蹋。你得了便宜,且享受罢!”
手指一松,丝袜径自飞去,转瞬穿在小芸脚上。
要说花蕊夫人到底是美人骨相,连脚也小,和小芸这样的少女脚体相当,丝袜瘦瘦窄窄,套在小芸略显肥嫩的脚上,还有些紧绷。
而小芸方从剧痛中脱离,神色怔忡,看着自己双脚忽被丝袜套住,不明所以,问道:“这、这是……”
大胖僧人道:“你历经痛痒,想必脚底已然不耐,我赐你的这件极品,穿上之后便就如常了。”
小芸听罢,细心感受,发觉这丝袜确实神奇,犹如在自己脚底之外,多了一层柔软的皮肤。
先前因金刷扫荡、热冷折腾而颓废的脚部筋肉,在聚拢、紧绷的应力下,恢复了原有的敏锐,甚至于神经都愈加彰明。
但未及片刻,一个与之匹配的恐怖猜测就跳上脑海。
大胖僧人也适时道:“那么,就可以继续领罚了罢?”
小芸不敢想象自己在这样的状态下居然还要受刑,吓得哭成泪人,颤巍巍哀告:“不要了……求你不要……我错了,我都认,我,我恶劣,我逞强好胜,我一意孤行,打扰了你清修……我破坏圣地,有违佛法,我……赤身裸体,我放荡……我认错……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呜呜,我受不了了,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但大胖僧人无动于衷,合掌放声道:“阿弥陀佛,一切有为法,有因必有果,因不尽,果不灭。你还是善自挨受罢。”
随后,喝令莲花座旁童子们:“孩儿们,她苦修多时,脚底已很疲累了,便给她按摩按摩!”
童子们遵命,个个举起双臂,活动十根纤瘦手指,渐次围近小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