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舌竟也忽长几寸,直追而去,翘挺舌尖,对准那下巴软肉勾弄起来。
“噫呀!哈哈!不要、不要不要!哈哈哈——”
清台尖声大笑,挣扎幅度暴增,引得满堂妖魔都望过来。狼妖照玩不误,粗粝的舌尖像穿花蝴蝶,轻盈飘动,次次直捣黄龙。
“痒!好痒!哈哈哈好痒啊!别、别弄!我怕痒——噫嘻嘻嘻哈哈哈哈!啊呀!啊啊啊哈哈哈!”
清台费力保持着坐姿,双手紧紧攒住衣裙,头与身体却在往相反的方向扭曲。
看似浑身长满了麻疹,又似衣里掉进了虱子。
照这样下去,跌落只是时间问题。
实是一刻也受不住了,清台叫道:“呃、呃我说!我没病,我没——呃呃呃我骗你的——别弄了!好了、好了我都说了!”
清台太想从这奇痒中得救,只得装作妓女的样子哀求示弱。
狼妖见她放软,略收了舌尖,离开下巴,只在脖颈边缘有一搭没一搭的扫动,问道:“那你可知,骗我的代价是什么?”
清台道:“只要别这样,奴都听话……”
狼妖忽然笑了:“是么?那你学唱曲儿罢?如何?”
清台一怔,心道:“畜生也听得人曲?但若不依他,不知还有多少折腾。”
犹疑的点了点头。
狼妖嘴巴一咧,打眼示意旁边鹮妖,鹮妖会意,对怀里的小六道:“你教教她唱曲儿呗。”
小六眼睛一眨,笑道:“大人们想听什么?想听什么我就唱什么。”
狼妖道:“春夜歌。”
小六应下,就在鹮妖怀里袅袅开唱。
其声婉转脆丽,洋洋盈耳,众妖都听迷了。
一曲唱罢,小六对清台道:“听到了么?”
清台道:“有些词……还记不全……”
小六道:“那我唱一句,你跟着唱一句。”
清台心里总有百般不愿,也只得道:“有劳。”
教习由此开始。但正如教坊对戴罪女子会有惩戒手段,这里的狼妖也对清台另有妙招。
那妖舌重新活络,自清台锁骨往上,沿着脖颈敏感区域边缘游动,偶尔突破界限,去逗逗不能碰的痒肉。
清台本就不会唱曲,竟又遭呵痒,表情痛苦万分,双眉紧锁,鼻翼翕张,嘴唇时而咧成方形,时而抿作绳形,歪着撇着,而歌声正从她颤抖的喉咙里飘出:“四月芳菲……春未消……夜半樱花……思……思乡思人思年华……酒入愁肠……月照心殇……恨……唔唔……恨不能……解……解脱去了……唔唔……呵嘻嘻……”
此时狼妖舌尖加快,不只是游,而是扫开来,充分利用颗粒去撩拨清台的痒感。
清台肩膀抖耸,节奏起伏,恰当是吟诵于情:“何夜扉门开……白……白发佳人被雪衣……碧眼如仙瞳如炯……呃呃……呵呵呵……玉胸如峰腰如柳……金……金钟玉磬换不了……呵呵呃姆姆姆……唔唔唔!”
狼妖终于还是将目标觑向了清台下巴,一击即中,稍舔则回。
纵然清台腾挪躲闪,然而分心唱曲,怎比得上妖舌敏捷?
一次次间,下巴沾满唾液,还被痒得抓狂。
只听得哀叹穿插曲中,调子都全然变了:“共……共度春宵……嘻嘻嘻!呵呵呵哈哈哈哈……烈……烈火烹油……怎……怎罢休……姆姆哈哈哈哈痒……哎呀别……别再弄嘻嘻嘻哈哈哈哈!啊!啊呀哈哈哈哈!”
清台笑得难以为继,另旁小六竟熟视无睹,仍自顾自一句接一句唱着,全不管清台苦处。
清台只得强跟着,用嘴巴在痒海激流中挤出只言片语:“这里立……嘻嘻嘻……立……立石柱……那里……哈哈哈!噫哈哈哈痒哈哈哈哈……那里挂溪流……交交合合……呼呼哈哈……呃哈哈哈哈难受哈哈哈哈哈……呃痒哈哈哈哈!”
狼妖此刻不像狼,像一只食蚁兽,吞吐长舌上下翻飞,半空洒溅唾液,周遭弥漫腥咸。
而清台的下巴亦成了他之蚁穴,舔、刺、勾、旋,玩弄得雪白肌肤翻泥色,香汗脖颈落墨黑。
清台挨不住了,偏偏小六唱的愈快,只得抢出时间一气唱完:“交交合合泉心漏……姆姆……莺……姆姆嘻嘻嘻……莺……莺声燕语娇羞受……说君王又将侯……君侯……哈哈哈……君侯不如裙下狗!唱完了……我唱完了哈哈哈……呃不弄了……不弄了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清台本当曲罢人歇,却是狼妖没停,转对小六道:“小六,你觉得她唱得如何?若不合格,我便继续罚她。”
小六嘟起嘴,抬眼望望清台,轻笑一声道:“当然不合格,她怎么比得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