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眠轻抚上她肩头,柔声道:“我的沈女侠~怎么突然多愁善感起来啦?大可放心罢~我混了这么多年自有一番经验。”
飞霜道:“世间能让我挂心的,也只有你一个了。毕竟你……”
星眠抢话道:“毕竟我武功不好,你怕我一旦有难无力逃生对不对?同样的话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但你想想,就我昨夜救你那一折,表现如何?我可是有武术世家的血统哩。”
这一句,顿时又逗得飞霜忍不住想笑了,蹙着的眉头和微扬的嘴角共成了一幅复杂的表情。
星眠道:“你,你摸着良心说,我这名门赵氏之后,究竟如何?”
飞霜假装沉思,俄顷,略点点头道:“嗯~莫说是全河南,便是全天下,便是从唐尧虞舜到千秋万代,你都是独一等~”星眠一拍手道:“说得好!唯觉有点耳熟!”
复想了会儿,嘻的笑起来,飞霜也吐吐舌笑了。
星眠道:“对嘛,越到紧要关头,越要放轻松,坦然自若,才能游刃有余。”
及至安顿好飞霜,星眠将院子重新布置了一下,特意播了些尘土在地面,做出久未进人的景象。
锁上了大门。
拽开脚步朝镇口而去。
还未到百步,道边巷子里忽的窜出二三十大汉。
星眠见是百川堂留守的帮众,迎上去道:“诸位大哥缘何在此?”
为首的道:“赵老弟,你没听说白牢走了犯人吗?上头命我们即日沿街按户细细搜捕哩。”
星眠装傻摇了摇头。
为首的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上印有兰花标记,念与星眠听,概略是昨夜白牢差役发现负责运尸的狱卒和管事死了,马车被夺。
山路守卫则回禀马车径直驶往钟山,车上坐着身穿斗笠长袍的二人,后不知所踪。
故命令钟山帮众展开搜捕,不放过任何地方。
星眠道:“虽是往我们这儿来了,但又说不知所踪,或取小径绕到其他村镇也未定。”
为首的道:“帮主夫人明令,我等照做便是。但与虎风堂大战在即,却要劳费在这些破事烦事,端的荒谬至极。”
另一人插话道:“帮主还令我们五日后在罗山开大会,岂料遇着这横来一桩!恨不得长出两个脑袋来办差事!”
星眠道:“多说无益,咱们快快办完罢了。此地离我家最近,便先从我家搜起。”
为首的笑道:“赵老弟真会说笑,就你家那般,一年都没一个活物光临的,有何可搜!”
扬手招呼众人就要走。
星眠道:“哎哎,必须搜的,信上写着,不放过任何地方。先搜了我家,也好做个示范,让街坊四邻心甘情愿受查。”
为首的道:“哈哈哈,赵老弟明理,既如此,那我们就先叨扰你家了。”
领人往星眠家去了。
星眠主动打开各房大门,拉开箱柜,把明处暗处都展示出来。
众人只查得咂嘴弄唇,叹星眠家贫至此,竟连好东西也没几件。
简单看看也就转出来了。
为首的道:“赵兄弟这几天就随我们遍查左近,一齐把事情尽快办完。”
星眠自是依允。
跟着他们搜查开去。
话说接连搜了三日,弄得钟山镇鸡飞狗跳、人人危栗,却毫无收获,由驻守组长登记下各家亲属及异乡外人情况,查点了马车牛车信息,形成一封报告信,发往白牢。
此事便不了了之。
这一日,星眠由百川堂解散回家,小心翼翼的推门进了,手里捧着一团灰布包,慢慢走到东房。
往桌上一放,就又转身而出。
飞霜听着动静,只觉得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