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除了饥饿的感受之外,对她而言更激烈的——是愤怒。
前所未有的愤怒。
她不理解,正如她面对所有不理解的事物,情绪最终都会变得歇斯底里。
她心里或想:“这个莫名其妙、奇形怪状的小女孩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或想:“在所谓的药饵室里,她折磨我意图若何?”
或想:“她是由庄主人授意的吗,这算什么安排?”
她脑海里翻涌过无数念头,却没一个是清晰的,全都搅合在一起,交织在一起,迭次冲撞,反复不定。
都说摧毁人的心智,只需要让人搞不清行为的结果。凝兰目今的处境便是如此,她不知道自己将面对什么,也不知道是怎么导致的。
她的脸色愈发差劲,表情愈发扭曲,就像一颗燃烧的火雷,随时会爆炸喷发。
恰在此时,小女孩停下了手指,转而沿凝兰的背部划到了她的肩膀。
接着以一种低沉得不似孩童的声音,对她说道:“主人对你的安排还在后面……现在,你是我的玩具。你能学会当一个玩具吗?”
陡然听此,凝兰感到一阵头皮发麻,继而眉尖紧蹙,抬眼看去。小女孩诡白的脸孔映入眼帘,嘴角仍挂着森冷的笑。
她是认真在说这句话。毫无疑问。
凝兰再无法忍受了,露出凶恶的表情警告她,额上也涨得暗红,暴起许多青筋。
小女孩丝毫不害怕,反而冷眼视来,两个女人便这样较量,直到周围空气死一般寂静。
过了片刻,小女孩像想起了什么,眼珠一转,命令妇人牵她向前,用手指点在凝兰唇上,道:“玩具饿了罢?想不想吃东西?”
凝兰根本懒得搭理,只白了她一眼,甩过头去。小女孩也不生气,继续让指尖停留在那唇上,轻轻横扫,经过每一处唇褶。
人的嘴唇其实非常敏感,经受不住轻微的刺激。于是凝兰又被痒感包围了,浑身过电般酥麻,所有神经都活泛起来,提醒她注意外人的动作。
但她躲避不了,她往左,那指尖就往左,她往右,指尖就往右,如同跗骨之俎牢牢贴覆。
小女孩颇为得逞的继续玩着,以指甲反复刮擦嘴唇,力度不轻不重,但保持适当的频率,以免由痒转痛。她手法娴熟,像练习过多次。
“嘻唔唔唔……姆呵呵呵……”
凝兰喉咙深处飘出了一串苦笑,即使很不愿意在愤怒的情况下被某种痒感打败,但她还是难以克制。
“嗯嗯……嘻……呵呵呵……呃呵呵呵呵……!”
随着指尖的肆意移动,她内心愈发抓狂,她不适应这奇怪的刺激,根本没在以前的人生里经历过。
即使她自己还对许多人用过痒刑,但她也没注意到这个部位。
“唔唔唔呵呵呵……呼唔唔唔呵呵呵呵……嗯!嗯嗯嗯……噫呵呵呵呵……!”
那双唇紧张的颤抖着,牵动嘴边的肌肉一张一缩。
汗水落在唇顶部,分两路滑下,与涌出的口水汇合,又飞挂向地。
口腔里舌头扑腾,不断冲击着铁撑,努力想把铁撑顶出去,可这过程又产生了更多口水,整个都濡湿了,泛起一层晶莹。
小女孩歪着头,犹有起兴的打量了几眼,神色戏谑,便很快想出了新的主意。
她放开手指,转而捻起凝兰一束发丝,探进那口腔里搔痒。
先是舌尖,再是天顶,后是牙龈。
凝兰的反应顿时变得很激烈,急切往后缩脖子,刑架横杆被扯到极限,发出刺耳的尖啸。
“呲——”
小女孩重复的挑弄,直到发现最敏感处是天顶的褶皱,便叫人放低自己,一手托住那下巴,另一手操控发束稳准的直击。
来自口腔的刺激,往往比嘴唇更强,可想而知凝兰的感受。她痒得天旋地转,大脑一片空白。
“唔噢噢噢啊啊啊啊……哈哈噫呀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