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武从袖里取出前时两块玉石,说道:“此为阴阳玉,一块为阴,一块为阳。做仪式时,生者持阴,死者持阳。我把阴玉放在那丫头额上,你快去把阳玉放到三弟额上。”
白太公点点头,抓起阳玉便走。
及到两具石棺前,催使妖力,使两具石棺朝后平放,扑在三弟身上,不觉泪涌:“阔别千年,思念犹深,观你相貌,与走时无异,岂不亦苦等团聚?义弟,大哥救你来了……”
毛武看着白太公,神色复杂,开口轻轻唤了声:“大哥,先做事情。”
白太公这才把阳玉放在三弟额上。
毛武也把阴玉放在小芸额上,念动法诀,石棺棺门自合。
毛武对白太公道:“静候一刻,死者复生,生者替死。”
白太公年事已高,之前骤然受惊,神情已有些痴了,伏在棺上,嘴里哀哀念个不停。
毛武苦笑一声,表情顿时变得很落寞,站了片刻,猛转过身,从腰间抽出一柄环首铁剑,直奔万海。
万海正在追杀小妖,忽觉背后风声不善,就地上一滚,火刀迎着毛武剑尖碰撞,霎时铁花飞溅,震的万海耳梢都颤。
毛武与那火刀相斗,情知不能被烧着,故而以伸长骨手持剑抵拒,欲寻隙刺杀万海。万海机警,将身躲远。
见那毛武便似一团黑云,火刀便似一抹流光,缠绕困打,从祭坛打到大厅,从大厅打到洞穴,又从洞穴打到祭坛,一时竟不分胜负。
弄得地摇壁晃,四下里光斑乱闪。
万海既要防着毛武偷袭,又要躲着周围堵截的小妖,脚步渐疲,急欲寻个解法。
望见有条小路通向上层,故卖了个破绽,手指一撇,火刀脱离毛武,直飞去半空。
自己则朝小路而逃。
毛武激战正酣,岂知计算?
还当是万海怯战,也奋身追去。
万海人虽走远,手指仍自袖中操弄,隔墙控制火刀,先是令火刀遥划一圈,骗开妖精视线,后急速坠低,贴地飞行,直往祭坛而去。
祭坛上白太公正在出神,不知危险逼近,及抬头看时,见一道铁花红莲,带着恐怖的高温,已至脸前。
登时皮肉融化,衣衫生烟,浑身猝律律烧起来,惨叫着摔到台下,不多时现出鼠妖本体,烟由黑变紫,渐没声了。
毛武赶的匆忙,忽听背后白太公叫喊,方寸大乱,急转身回援。
此时万海操火刀又黏住了厮杀,毛武于隙中觑见白太公已然遭难,死状凄惨,登时暴怒,显出凶猛本体,以骨手强撄火刀,以妖舌卷起剑柄,猛的将剑掷向万海。
万海未料有此异招,猝不及防,胳膊上被划中一记,跌倒在地,滚了几圈,撞到一块大石。
毛武吼道:“我要将你剥皮抽筋,剐肉削骨,以供我兄弟亡灵!”
万海道:“做你的大梦,黄天教灭亡乃天理也,八百年之后,余孽残党岂能苟活?”
毛武道:“我们兄弟之义,豪气干云,功大欺理,你知道什么!”
又卷妖舌,挟起地面一截短刃,欲射杀万海。
却在此时,祭坛上石棺一动,棺门破开。二人一惊,都投去目光。
竟是那个老樵夫在救小芸!
万海惊喜道:“老家伙!你怎么没走?”
老樵夫将小芸从棺内抱起,苦着脸道:“天杀的石门,居然有锁,我扒拉半天也扒不开,我是转回来找钥匙的!你们二位先打着,我带这丫头走!”
毛武含混道:“敢怪我仪式!”
将舌一甩,短刃飞射向老樵夫,老樵夫忙丢了小芸,抱头逃窜。
万海见形势突变,双手合一,猛一翻,那火刀随之翻转,搅碎毛武骨手,直冲面门。
毛武歪头一躲,于头发上烧着,三昧真火瞬间席卷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