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眠假装惊讶道:“哎呀,这可真是出乎我之意料。像沈姑娘这般久走江湖,武艺高强的侠客,看上去如此坚毅果敢,倒头来,竟也跟小女孩一样怕痒。以至于寥寥数笔,就痒得花枝乱颤,连个字也学不进。”
话中嘲弄之意尽显。
飞霜顿时脸颊飘红,脱口而出道:“这……这和怕痒又没关系!”
复觉得这话岂不是自揭其短?
登时改口道:“不,我不怕。休用什么小女孩的话来小量我。下一个字你尽管写,我动也不会动一下。”
抿住嘴唇,赌气般把头偏去一边。
这场景属实有些奇异:她明明痒得眼角已有了晶莹闪烁,脸上却还是做着无关紧要的表情,嘴里还是说着逞强好胜的言语。
星眠窃喜,一拍手道:“好,有志气,我须细细的写,必让你牢牢记住。”
又靠上去,将她一排春笋般脚趾轻轻拿住,往后一掰,绷现出原先那道足筋,把笔尖在嘴里哈了哈气,又重新沾了沾水,压低声音道:“那,我写了。这是霜字,笔画最多,你好生感受。”
飞霜道:“你写便写呗,哪来这么多闲话。”
其脚却早颤抖不已。
星眠随即下笔,密集的雨部先轰炸在平摊的脚掌上,拂掸去颗颗汗珠,又将肌肤纹理依次相连。
飞霜浑身一震,柳腰高弓,五趾不禁用力,就欲遮掩而下,被星眠狠狠掰住,却是不能动半分。
她咬住牙关,只怕自己跟之前一样笑出声来。
“呃、呃……唔姆……唔唔唔……呃呼呼……嗯嗯嗯嗯……”
其声低沉压抑,大类呜咽。
星眠暗道:“居然还挺能忍。”
说道:“接着是底下的相部,这部写不好,全字塌陷,你须记牢。”
见飞霜专心忍耐,连话都不回,又动起玩弄之意,便找个借口道:“欸?你脚趾缝里是什么东西?我来帮你弄掉。”
将笔杆倒竖,竟直接塞进去抽拉。
飞霜转瞬冷峻被破,露出了少见的窘促。
另一只未受挟制的秀足如活鱼扑腾,在地板上乱踩乱踢,哐哐作响,不多时,连花鞋都蹬掉了一半。
汗湿的赤裸脚跟触在地上,把灰尘粘去,留下一个个圆月般的印子。
她的声音在那一刻陡然抬高,从喉咙深处翻涌出一阵呻吟,即使那不是笑,但也是痒意难掩。
“嗬噫唔唔唔!呼呼呼……你……你干什么……哪有东西……别……呃呃呃呃……别!呼姆嗯嗯嗯嗯嗯嗯……!”
她青丝开散,鼻息紊乱,苦忍到面容失色。
唇角不时拉扯不时扭曲,眼看就欲张口笑出,宛如临冲垮前裂纹密布的水闸。
过了片刻,当她忍到极限之时,暗地里将手腕一转,催动真气,使一股气流从地面旋升,径直扑进星眠眼中,星眠“哎呀”一声缩回手去揉眼,她趁机将脚趾锁紧,竟将笔杆夹住抢了过去。
星眠揉完眼睛,诧异的看着眼前一幕,愣愣道:“沈姑娘?你是怎么……请,请把笔还我……”
等了一会儿,并无回音。
星眠又试探道:“沈姑娘……你是不是生气了?不想学了?”
见仍是沉默。
眉头一纵,想了一计,叹息道:“都怪我太莽撞,没跟你说好就擅自帮你清洁,我是看你趾缝里有泥粒来着。也是啊,那地方寻常女子最怕痒,想来你也不例外,这是我欠考虑了,抱歉抱歉。一不小心……就碰到了你的弱点。”
那“弱点”二字语气格外加重,传到飞霜那里,只显得突兀戏谑,几近冒犯。
飞霜从没觉得那两个字如此刺耳,如此讨厌。
好胜之心又起,心道我岂能任你讥讽?
将脚趾一松,把笔还回。
星眠赶紧接过笔,道:“好嘞,多谢宽容,小生这便继续教姑娘。”
飞霜道:“你要教就好好教,别再搞什么小动作,写字怎么还写到脚趾缝里去了。”
星眠道:“是是,下不为例。那……复写一遍霜,让姑娘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