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的起身,衣袖一卷,以真气作漩涡,吞没金箭。
边打边退。
那犀牛精此时也从墙里挣出,方跳回台上,不意空中撒下一张红丝网,被浑身罩住。
抬头一看,是霞山君飞到近前。
犀牛精怒吼道:“臭鱼妖!你不守规矩!怪了我大事!”
霞山君道:“老牛头,你道行还浅,拿了仙草也练不成的。不如把仙草让与我,我成仙之后赐你做我侍从。”
犀牛精何曾受此折辱,怒不可遏,将眼里流火又放。
霞山君便出飞鳞,将流火撞灭,再俯冲而下,于空中结作一把偌大银刃,直穿过犀牛精脖项,血势喷溅,如瀑布挂下。
那犀牛精却还未死,拼命要挣破丝网,却是网随身动,柔韧非常,到处没有破绽。
于是伏地登开四足,向土里钻洞逃遁。
只见那飞鳞真是灵物,变化多端,变作钎铲,也往土里赶去,一直赶到几丈外,在土里翻腾,铮鸣有声。
片刻刨出犀牛精,又见头颅已断,嘴里还含着仙草,飞鳞托住头颅,腾空送回。
霞山君笑道:“早把仙草给我,何至于必死?不知天高地厚,你合该遭劫。”
指尖一勾,把头颅放近。
正待拿仙草时,忽听头颅内发响,忙丢了,须臾犀牛精双眼圆睁,怒火燃烧,犹如复活了一般,脖项断面喷出血浪,推进着直冲过来。
霞山君此刻唤飞鳞已来不及,只得将手一遮,以肩批的混元披褂来挡。
便是红光似电,空中大震,霞山君闷哼一记,浑身火燎,作一道烟远远飞离。
犀牛精头颅落地,也化尘土。
花逸瞧得分明,料想时机已至,真气一提,甩脱金箭,整个横飞而去,便夺仙草。
——有道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花逸就快够到仙草,不知哪来的怪风,把她吹偏,待她转身来时,竟见一持剑女子,已拿住仙草,神色沉静,肃肃生威。
那女子轻启朱唇,话语宛如冬日的寒风,冷冷问道:“星眠在哪?带我见他。”
花逸诧异万分,未及回话,那女子将仙草衔入口中,登时周身真气暴涨,空气都扭曲不已,泛起涟漪。
剑光闪过,花逸一臂竟断,倒栽葱般坠在地面,滑向前方。
那女子勾脚翻过花逸,复当胸踩住,剑尖直抵咽喉,又说道:“把星眠还我。”
花逸怔怔看着她的脸,心想自己见了鬼,这女道人居然是个瞎子!
飞霜按着花逸,势要审出星眠下落,剑尖一扬,将花逸耳朵割下。
花逸痛得龇牙咧嘴,吼叫道:“不是我抓的他!是古柳曼,抓了过去要配做什么郎君,简直疯病!”
飞霜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花逸道:“人就在霞山,你有胆便去取罢了!不是我抓的,别杀我!”
飞霜道:“霞山何在?”
花逸道:“此地往东北方向,商洛北面五百里。”
飞霜道:“我怎知你所言是实是虚?”
花逸道:“该说我都说了,你答应不杀我!”
飞霜道:“你是妖孽,却不饶你!”
挥剑便砍。
花逸翻身一躲,被击中腰侧,血如泉涌,在地上乱爬,飞霜追来踩住,一剑贯穿后心。
钉在地上。
飞霜本当她死了,然而须臾青烟腾起,剑尖所穿,竟是一截柳木。
飞霜异道:“移形换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