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外,陈微、清台正合斗鹮妖。
一个负伤在身,一个饱经蹂躏,打的不可开交,总拿不下。
萧平挺刀来战,鹮妖生怕吃亏,忙抽身避战,飞回猪妖后落地。
狼妖此时略微恢复了,也站在猪妖身旁。
而厅上房梁,又下来了断臂猴妖,原是刚躲着的。踉踉跄跄也逃到那里。
三妖随即以手掌抵住猪妖后背,传输真气。猪妖张开巨口,獠牙冲天,黑毛飘动,肩背猛涨。一股气浪铺开,吹得草伏树歪。
萧平情知它又要发吼,且此番得三妖助力,其势必烈,非肉身可当。转对众人道:“你们速速躲于我身后。一会儿风势未消,且别乱动。”
两边摆开架势,大战一触即发。
萧平解开巨剑锁链,撕破符纸,双手紧握剑柄,全力去拔。
只听得剑匣震颤,缝隙呼呼作响,似是有风钻出,方拔出剑身一寸,又听得有鬼神怒号之音,回荡周遭。
众人自觉惊奇,但毕竟萧平警告在前,都不敢擅动,缩身蹲立,以挡风势。
萧平将剑拔出数寸,竟然停下,转而念动法诀,使那锈蚀焦黄剑身,发光如炬,光波辉耀,照得夜雾透明。
那边狼妖欲探深浅,急催猪妖抢先攻击。猪妖丹田提气,全力怒吼,其声撼天动地,其势排山倒海。见一股气流,席卷尘灰,汹涌扑来。
萧平却是镇定,不躲不避,闭目念咒,顷刻剑身光芒更旺,也乍起一股气流,与之相撞。
半空暴响,光丝如电。
僵持片刻,这气流压过猪妖,直往那边去,尘灰反卷,草木倒吹。
刮得大厅墙崩砖飞,桌椅碎作齑粉。
血泥离地,淋作红雨,打染妖魔满身。
狼妖何等精明?
已知不敌。
便向鹮妖使个眼色,鹮妖扇翅起身,抓住狼妖胳膊,即离猪妖。
那猪妖尚在施功,猴妖尚在相助,见两妖逃走,方寸大乱,被风卷入其中,须臾骨肉销尽,魂飞魄散。
萧平则收剑身,拿符纸召出光箭去射两妖,然箭簇追至,均被狼妖以黑气挡下。鹮妖旋即掐指运功,携狼妖变青烟远遁。
萧平未能一网打尽,很是恼恨。
陈微劝道:“它两个有飞云法,你是知道的。妖魔修炼百年,体内更替,早非原本器质。腾云飞去,并不少见。而我等肉体凡胎,饱食五谷烟火,尘气缠身,下坠无比。若非仙风道骨,岂能飞云?”
飞霜也道:“为今之计,便是探得他们下落,以报此仇。”
萧平将巨剑收好,重挂了锁链,重贴了符纸,告诉缘由:“此剑乃云烟宫奇特法器,里面封印着上古妖王内丹。遇强则强,破坏无穷。故而牢牢镇压,未可轻动。我是常修炼的人,家住苗疆,百毒不侵,方能驾驭。若是常人,不说使用,触久亦会中邪,被妖气夺舍,绝难挽救。刚才猪妖发吼,情势危急,我别无他法,但此剑一拔,数月内不可再用。如今妖魔逃窜,下次再遇,为之奈何?”
飞霜道:“何必忧虑?下次时陈道长伤口已愈,法器齐全,加上有你我助力,定可除灭妖魔。”
又提及清台道:“当然,还有我们玉女侠之威,说出名号,便叫妖魔抖上两抖。”
清台想到前时经历,惭愧无地,眼角泛泪,背过身去。
飞霜却不放过,笑谈道:“玉女侠,我方才等你的独孤八十一剑等得好苦,不意却等来了你的臭脚,给我熏得要死。我初到时,还当你是示敌以弱,但结果却是为虎作伥。”
清台沉默无言,肩头抖耸,似是抽泣。
陈微见状,忙打圆场,对飞霜道:“沈姑娘莫急,我师侄心性脆弱,少有历练。忽然遭到蹂躏,兀自软了。我以后必教她志节坚强。”
脱了自己两件内衫,递与二人,道:“你们只着片缕,毕竟不妥,先用我衣服遮遮。”
二人都换过了。
陈微问飞霜道:“沈姑娘,你怎么来此?是被那小环所害?又怎么能知晓情况,寻机破局?”
飞霜答道:“是有意,也是无意。有意的是我看出小环心火黑白混杂,善恶难料。所以担忧你们安危,打算上山查探。无意的是我没想到你们被轮番戏耍,竟毫无还手之力,令我也陪同遭罪。”
陈微道:“唯恨不听你之言。是我非要帮那贱人除妖,令你们白受了委屈。”
飞霜道:“天意难测,或许我们命有此劫。但因果循环,必令那贱人堕地狱。”
萧平道:“你们说的是小环罢,她应该还在山下。她妹妹小钿,被我来时捉住,正捆在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