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饮了口茶,按了按眉心,又道:“德妃的胎如何了?”“娘娘放心,太医今早才给德妃娘娘诊过脉,龙种好着呢。”张太后这才露出了些笑意。皇帝不是她亲生的,太子对她也只有客气,再这么下去,她这个太后就该有名无实了。好在她的亲侄女张德妃入宫后还算得宠,已经替皇帝诞下了一子一女,如今又怀了龙种,若是能再得皇子,她一定要扶德妃成为新后。张太后嘴角微微翘起,眼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罢了,老大的事我也不管了,左右最操心的也不是咱们。”“娘娘说的是,贵妃娘娘这会儿只怕是气得心口疼呢。”张太后和何嬷嬷所料不错,翊坤宫的李贵妃听闻她儿子要娶一个劳什子公主,着实是气得心口疼。翊坤宫的瓷器碎了一地。她的大宫女春桃将其他人都撵了出去,硬着头皮劝慰她:“娘娘,您可别闹出这么大动静,隔墙有耳呢,若是传到陛下耳中,只怕二位殿下也要跟着吃挂落。”想到自己的两个儿子,李贵妃总算冷静了些,由着春桃扶着她在圈椅上坐下。她咬牙切齿地道:“陛下竟然这般偏心,让淳儿娶这么个没用的公主!难道淳儿不是他的骨肉不成?”她是不摔瓷器了,可说出来的话却唬得春桃差点不顾尊卑地去捂她的嘴。春桃:“娘娘,可不能这么说话。”李贵妃瞪着她,恨恨地道:“我说错什么了吗?淳儿好歹是长子呢,陛下竟然这么糟践他。”“娘娘,新王妃好歹是位公主呢,陛下怎么会故意糟践咱们殿下呢?”“不是糟践?那他怎么不给太子?!难不成只有昭惠皇后生的才是宝,我的儿子就是草?”提起昭惠皇后,李贵妃怨气更甚。她和昭惠皇后斗了一辈子,连孩子都像是比着生似的。昭惠皇后、缱绻◎共赏夜明珠◎亥时刚至,麟德殿的筵席便散了。慕容澈惦记着东宫的盛纾,今晚并未怎么饮酒,回去时步伐稳健、神志清醒。主殿内,盛纾早已梳洗完毕,把玩了那颗夜明珠一会儿,又穿着寝衣在灯下看书。她原本是随意拿了一本志怪谈打发时间,没想到最后竟然看得津津有味。慕容澈悄无声息地进屋,见盛纾蜷缩在软榻上,一手执书卷、一手挑了她自己的一缕头发丝儿绕着手指玩,姣好的身段隐藏在宽大的寝衣之下,只露出她那双白嫩可爱的玉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