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虹威胁似的朝言戒扬扬拳头,大概自己也觉得这种行为太幼稚,所以自己先笑了:
“算了……走了。”
“哎,等等。”
从齐虹的话里捕捉到某个重点,言戒赶忙在她起身前叫住她:
“既然话说到这了……那我还有个问题想问问您。”
“嗯?问。”
“我们江老师到底怎么养成了这么个性格?或者说他在出道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我听小孙弟弟说,您是从他出道就一直带着他的,那您应该很清楚那些事儿吧?比如,在变成‘江南岸’之前,他到底叫什么名字?”
这些问题一直压在言戒心里,只是江南岸不愿意和他说,他也找不到人问。
“……”听见他的话,齐虹短暂地沉默片刻,再开口时语气似乎沉重了一些:
“既然他没主动告诉你,那我也不好在背后揭他的往事。”
“我只是想多了解他一点。”
“那就等他愿意亲自把故事讲给你听的时候再说吧。”
在这件事上,齐虹并不打算让步。
顿了顿,她又道: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永远都不会有人再提起那些事,所以知道不知道其实也没什么区别。不用太纠结那些,好好看着你眼前的人,好好对他就行了。”
说完这话,齐虹拎着包走了,座位上只剩了言戒一个人。
他倒是没急着离开,反正江南岸晚上还有杀青宴,他回去也是一个人待着,便坐在店里慢慢喝完一杯咖啡,才插着兜离开咖啡店,自己一个人去附近的夜市逛了一圈。
夜市里多是一些小吃摊,角落里也有些卖手工艺品的小铺。言戒被一个卖钩织挂件的小摊吸引了注意,他在摊位前蹲下身,拿起其中一个小玩意打量一番,轻笑一声:
“这都是你自己钩的吗?怪可爱的。”
摊主是个年轻女孩,她点点头,热情介绍:“是的,都是自己做的,每一个都是孤品,放眼整个世界那也是独一份的,全球限定款!”
“真会说话。”言戒晃晃手里的小挂件,从兜里摸出手机:
“就要这个,多儿钱?”
……
剧组办杀青宴的地方离酒店不远,结束之后,江南岸没让小孙叫车,而是自己一个人遛着弯走回去。
夏初的夜晚,温度刚刚好,路边暖黄色的灯光洒下来穿过绿化带里的树木,在地上投下一片片摇晃的树影。
江南岸穿着简单的长裤白T,戴着渔夫帽和口罩,边散步边瞧着街边景象。
收废品的大爷骑着他破旧的三轮车沿着路边溜过去,老旧的轮子一转起来吱呀呀响。不远处有卖夜宵的小摊,边上围着几个人,灯光下能看见热乎乎的食物冒出来一团团热气,飘着散在了空气里。
卖糖葫芦的老奶奶举着老式的糖葫芦架子站在路边,偶尔用方言吆喝一声“糖葫芦”。
老奶奶的糖葫芦瞧着颗颗饱满,红彤彤的很好看。
江南岸不怎么吃这些东西,没打算光顾,但走出去两步,他脚步一顿,又绕了回来。
再离开时,他手里多了一个塑料袋,袋子里是阿婆自己做的糖葫芦串串。
晚风把树叶吹得沙沙响,空气里都是植物清新苦涩的味道。
江南岸一手插着兜,边走路边看着路边树木粗糙的枝干,再顺着树干的纹理看向他们茂盛的枝叶。
“宝儿,看什么呢?”
身边突然冒出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江南岸愣了一下,循声望去,果然是言戒。
言戒好像是专门等在酒店外的,他站在绿化带边缘的石砖上,只是江南岸一直在看树,走过来时居然没有发现他。
“你怎么在这?”
“等我男朋友啊。”言戒轻声笑笑:
“但我男朋友只顾着看树了,快走我脸上了都看不着我。怎么,树比我好看啊?”
说完,他目光下落,看见江南岸手里拎着的塑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