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不是不乐意理我、不乐意跟我说话吗?再端着呀,再把我当空气呀?”言戒欠嗖儿地蹲到江南岸身边歪头看他。
江南岸懒得搭理他:“你戏这么多?下一季演员已就位需不需要我推荐你?”
“谁让你不理我?”
“理你是我的义务?见你靠近要不要再跪地磕头山呼万岁?”
“我去,你这话忒伤人。”
言戒捂着心脏叹了口气,顺势在江南岸身边坐下,用两根手指夹着一张房卡递到江南岸面前晃晃:“喏,问盛老师借的。”
“……到底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啊,你生气了我来看看都不行?”
“我没生气。”江南岸强调道。
“行行行没生气没生气,手腕还疼吗?”言戒敷衍地点点头,又问。
听见这话,江南岸微微一愣:
“你怎么……?”
“昨天开始就看你揉手腕了,你这娇生惯养的,天天练那么久肯定着不住,指定得疼啊。”
“?”江南岸看向他:
“我没有娇生惯养。”
“成成成,行了,这只手疼是吧来我给你揉揉。”
言戒也不像在跟江南岸商量,这话说完就直接拉起他的右手,熟练地找到穴位,用指腹贴了上去。
“你……”江南岸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想把手抽回来,但言戒将他握得很紧:
“乖点,别动,我按摩有一套的,今儿可让我们吊老师捡着了,别人求我我都不给按!”
言戒一边吹嘘自己,一边揉按着江南岸的手腕,又絮絮叨叨:
“电竞这玩意就这样,混久了一身职业病,颈椎、腰、手腕都是问题,人节目组让你体验生活来了,我们吊老师咋还把职业病一起体验了?不过你这应该就是最近几天练太狠了,不是大问题,来来看着学着点我手法啊,平时自己多按按……”
江南岸人有点紧绷,他看看言戒,又看看自己落到他手里的那只手,过了许久才稍微放松下来。
言戒的手很热,动作缓慢又认真,江南岸这两天一直酸痛的手腕似乎真的被这一通揉按稍微缓解了一些。
“力道行吗?疼不疼?”
“有点。”
“那忍着。”言戒垂眼看着江南苍白细瘦的手因为揉按的力度泛起一点红:
“疼就对了。”
“……”江南岸顿时不想再搭理他。
他稍稍放松下来,挪开视线,继续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
后来,他余光瞥见言戒似乎抬眸悄悄看了他好几眼,江南岸原本没想理会,但这人却偷看得愈发猖狂。而就在江南岸忍无可忍打算问问他到底要干什么的时候,言戒突然凑近了些,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
“你就是生气了!”
江南岸时常为此人过于跳跃的脑回路感到震撼。
他再次声明:
“没、有。”
“得了吧你。”言戒笑着瞥了他一眼:
“我跟你讲啊吊老师,我已经摸清了你那点小九九。你这人啊,要真没生气,那今天压根就不会理那小孩。任他在那张牙舞爪,你自风轻云淡岿然不动,该训练训练该复盘复盘,完事儿直接走人就行了,何必跟他扯那些?”
江南岸轻嗤一声:“别以为你很了解我。”
“对对对,不了解不了解。”言戒“嗯嗯啊啊”地点点头,完事十分自然地接上了刚才的话头:
“看啊,春大师来给你分析一下,你这不是不生气,你这只是没弄懂你自己为什么会生气。因为你没给自己找见合适的理由,所以只能不断跟自己强调我没生气我很理智我很冷静’,你想想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