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又合,落锁的声音结束,空旷的房间彻底安静下来。
江南岸坐在沙发角落,许久,抬手用手背蹭了蹭自己的嘴唇。
他垂眼看着被言戒扔在茶几上的笔记本,上面被钢笔蹭出一道长长的墨痕。
啊……
这是,
又被讨厌了吧-
“讲真,鱼儿,我特么太难受了。”
言戒开了瓶洋酒,“吨吨吨”给自己倒了一大杯,顺带着给兄弟也满上。
胖鱼靠在椅子里,一手夹着烟,神情沧桑地望着对面突然到访的好兄弟,用脚趾头猜猜就知道他这又是为情所困了,不然也不至于不吭不哈地拎着酒上人家里来非要拉着他一醉方休。
“干嘛啊这是?”他掸掸烟灰:
“被你那食人花儿怎么伤着了?不进展一切顺利吗,不都住人家里去了吗?”
“先喝一杯。”
言戒把酒杯推给他,自己一口闷了大半杯,才道:
“你知道世界上最小丑的事是什么吗?是特么的我以为我俩都谈上了,结果今天才知道人家全程抱着公事公办的态度,压根没打算给我名分,就没把我当男朋友!我靠……我他妈都在考虑以后去哪领证了,结果翻开一看,原来丫给发的不是结婚证是他妈小丑执照。”
“我草?”胖鱼觉得离谱:
“没把你当男朋友?那把你当什么?炮友??”
“……也不是。”言戒给自己也点了根烟:
“没办事儿,哪门子的炮友,炮友都够不上,顶多算他妈个住家老师。”
“我草??”胖鱼的声调立马上了八个度:
“你都跟人家住一起了你不办事儿??我他妈真看不起你,你丫不是阳。痿吧?”
“去你的。”言戒嗤笑一声,掸掸烟灰:
“他什么都不懂,刚谈上就把人拐床上睡了,我禽兽啊?我是真喜欢他才跟他谈的,别把我想那么下流。”
“那人又没把你当真,你还在这真情实感,蠢不蠢?”
胖鱼叹了口气,越想越不是那回事儿:
“不儿,我说言戒,你自己想想,就你这条件,想要什么样的找不到啊,你去那娱乐公司花钱砸点资源包几个小明星人还得对你感恩戴德把你当爷伺候呢,就非要吊死在他江南岸一棵树上吗?我早说了江南岸这人性格怪得要死谁跟他处就是纯受罪,你不听,现在难受了?你丫单了快三十年,不是就为了给人当舔狗来的吧啊?”
“啧,”
言戒又闷了口酒:
“什么话?我让你撇了你老婆去另找一个你能乐意啊?”
“这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我都不想说你,你追你老婆那会儿不也是舔过来的?”
胖鱼摊手:“但我追到我老婆之后我老婆可是认真跟我谈恋爱的,没把我当小丑。”
“嗐,话也不能这么说……”
言戒屈指敲敲桌子,觉得话又说回来了:
“其实我知道,他不是故意这么对我,他就是不懂,真不懂这些,也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就你说的,情商低,但就算心里清楚,听见的时候还是觉得怪难受的,真的,听着太伤人了,真没法儿不介意。”
“……”
言戒说完,一抬头,就瞧见胖鱼望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鄙夷。
而后,胖鱼嗤笑一声,调侃道:
“以前没看出来,你丫还是个恋爱脑。这玩意还需要懂啊?不儿无师自通的东西吗?少在这自己骗自己了,还拿情商低当借口,他要真喜欢你,能用那话刺挠你让你难过啊?说白了就儿不在乎!”
“啧,没跟你开玩笑,我说真的。”
言戒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