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心剪裁制作的风筝高高飘在空中乘风而动,风筝线末端持在皇长子应沨手中,其他几位较为年幼的皇子公主便立在旁侧仰头瞧着,只觉得兄长当真厉害,在旁人手中死活飞不起来的风筝,在他手里竟能变得如此听话灵活。
“皇兄皇兄,给我也玩一玩!”
应沉月瞧着心痒,拎着裙摆小跑至应沨身边。
应沨向来宠爱妹妹,这便笑着把风筝线轴递到了应沉月手里。
不远处,白衣似雪眉目如画的年轻夫子坐在书案边,低头翻阅皇子公主们的试卷。
学生们天资性格各不相同,有人成熟稳重识大体,有人怠惰顽皮惹人忧,要说哪位能兼顾令人欣赏的才情和令人头痛的调皮心性叫人又爱又恨,便只有那位正持着风筝线的小公主了。
瞧她一张试卷字迹清秀观点新颖出众,本该拿个甲等上佳,却调皮在试卷角落涂鸦一幅诸葛先生小像,还有他发丝间一朵落花。
诸葛问云后知后觉抬手摸摸发间,果真从中摘出一朵掉落的桃花。
“先生!您瞧沉月的风筝飞得高不高?”
应沉月笑着唤他,诸葛问云抬眸望去,看见她与春日阳光一般明媚的笑容。
“兄长,再高一点,我要它再飞高点!”
应沨无奈:“再高当心它断了线,飘得无影踪了。”
“我不管,飞跑了就求先生再做一只嘛!”
少年少女笑闹的身影逐渐模糊,化为诸葛问云浓重如墨温柔似水的眸子。
“卡——”
导演在此时叫了停。
“挺好的啊,闪闪就这么演,很灵动!”导演坐在机器后面,拿着喇叭道。
演员们聚过来,看着取景器里录制的画面,后来画面切换到江南岸的特写,导演盯着看了几秒,抬头瞧瞧江南岸,同他道:
“南岸也挺好,嘶……但我怎么总觉着哪里差点什么?”
他自己琢磨片刻,一拍手:
“看这里,南岸啊,你觉得诸葛问云看见公主那一刻的情绪应该是什么样的?”
这话问到了江南岸的盲区。
他仔细斟酌后,答:
“她对于诸葛问云来说,是优秀的学生,调皮的妹妹,所以,或许是欣赏?”
“对,欣赏,可能还有一点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心动。就像他头发上那朵落花一样,落下的时候无声无息,他自己也没发觉,直到被人画出来才意识到自己身上有这样一朵小花的存在。”
导演跟他描述着角色的思路,江南岸听着他的话,略微有些出神,直到导演抬手拍拍他的手臂:
“所以我觉得这个镜头里,温柔是够了,但你流露的感情可以再细腻一点。好了,来来,准备,我们再来一条!”
……
“哎呀,终于收工啦!”
晚上加了一场夜戏,等导演终于满意喊“收工”时,时间已经挺晚了。
姜闪闪伸了个懒腰,又揉揉自己的肚子:
“好饿啊——盛老师江老师,你俩吃夜宵吗?”
“哦?不要你女明星的自我修养了?”
盛豫加调侃道。
之前他跟江南岸约着吃夜宵的时候姜闪闪总是不参与,说要保持身材和美貌,这是女明星的自我修养。
“哎呀实在是太饿了,我今天一整天就只吃了一份沙拉!修养什么的明天再说吧,好想吃烧烤啊——”
盛豫加和江南岸对视一眼,而后笑着点点头:
“好,那今天我请客。”
卸了妆发回到酒店,江南岸进浴室冲了个澡,出来后收到盛豫加发的信息,叫他去自己房间吃夜宵。
拍戏是个体力活,主演们经常一大早就开工高强度工作到晚上,演员们收工后互相约着补顿夜宵是常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