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祖宗,你总算是醒了。再不醒我真得冲医生办公室逼问他发高烧会不会变成植物人了。”
说着,言戒赶紧抬手摸向江南岸的额头。
江南岸没来得及躲,就这么贴上了一只温热的手掌。
“……还行,好多了,一会儿再让护士给你测个体温。”
江南岸看看他,又看看墙上的钟表。
早上六点半。
“……我为什么会在医院?”江南岸还有点没明白状况。
“你说呢?”言戒一点没好气:
“昨儿晚上咱说好在楼下碰头一起夜跑你还记得吗?结果我在楼下左等右等没人来,想着你不是一声不吭放人鸽子的人,那就上去瞧瞧吧,结果你猜怎么着?嘿,您老人家已经趴桌上奄奄一息生死难料了!一测,嗬!四十一度八!我赶紧薅人起来把你送医院,忙活着吊了一晚上水儿,好歹是把温度退下去了。”
“……哦。”江南岸顺着言戒的话想了想,发现自己的记忆确实断在了昨夜的训练室。
那时候他好像在练补兵,但状态好像不太好,具体怎样也记不清了,只记得眼睛里的小兵叠着无数道重影怎么也看不清。
原来是这样。
他点点头,诚心说了一句:
“谢谢你。”
“别,我可当不起你一句谢。江南岸,我说你这人可太过分了,我昨晚在训练室问你几次你是不是不舒服,你为什么不说?啊?非要晕那儿再让我发现是吧?”
言戒担心是真担心,生气也是真生气。反正人现在已经没大事了,得跟他好好算算这笔账。
“没有。”江南岸自觉理亏,乖乖解释:
“是因为真的没觉得不舒服。”
“?”烧到快四十二度没觉得不舒服?
这话说来哄鬼吗?
“来,那你跟我形容一下当时是什么感觉?”言戒好脾气地问。
“……冷。”
“嗯。”
“晕。”
“嗯。”
“头疼。”
“还有呢?”
“困。”
“综合这五个字对你来说还称不上一句‘难受’?”
江南岸点头。
言戒都快被逗笑了:
“那你觉得你是怎么了?”
江南岸想了想,可能代入了一下当时的心境,然后沉重地答出四个字:
“该睡觉了。”
言戒服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可能是觉得震撼吧,他长长叹了口气,尽显无奈与心酸。
江南岸看看他,沉默片刻,视线往下挪挪,把话又说回来了:
“所以你为什么要拉我的手?”
“……”
他不说言戒都忘了自己还牵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