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枪。
子弹从同一路径穿入，将卡在脊椎骨的那枚子弹推出身体，两颗子弹同时没入地面。
鲜血涌了出来，伤势更加严重，但同时，周航他们也都能动了。
他们艰难地爬起来，争分夺秒往外冲。
徐广路淡淡一笑，去吧，去和周合齐狗咬狗去吧。
安全屋安静下来，血腥味弥漫在鼻尖。
徐广路有些疲惫地坐在总统椅上，扶上耳朵里的耳机，说：“都听到了吧，知道什么情况了吧？”
那头，萧意畅回答：“知道了。”
“周合齐交出密钥的视频我已经发给你了，我没有杀他，他活着更有用。”
一个被吓破胆，又被捏着这么大一个把柄的总统，会是一条很合格的狗。
“我明白，你现在还在总统府吗？快出来吧！”
徐广路没有回答，只是说：“那就这样吧，尽快搞出新型武器，你们就什么都有了。”
她掐断了通讯。
她摘下耳机，摘掉面具，眼前顿时一片模糊，耳朵里全是杂音，她摸索过去按下桌上某个按键，面前的窗户就变成了透明的。
这安全屋确实挺高级的。
可惜她已经看不见外面的景色了。
她整个人完全放松地躺在椅子上，懒羊羊地晒着最后的阳光，身体好像已经死掉了，徐露露的情绪也完全消散了，大概是满意这最后的疯狂的。
如今只剩下属于徐广路的意志，还在这具躯壳里强撑着。
她声音含糊不清：“还有多久？”
“三分钟。”
系统小心翼翼地问：“你出够气了吗？”
“嗯，这么发泄一场，舒服多了。”
“你还有什么遗憾吗？”
遗憾吗？感觉挺多，但好像又说不上来什么。
她干掉了许多讨厌的人，更多讨厌的人会陷入长久的肉痛和麻烦之中，她还给自己安排好了死法，死在龙脉上。
虽然她不相信真有什么龙脉，但和龙脉共存亡啊，听听看，多么高级的死法啊。
所以，是无憾的吧？
系统再问：“那你还生我的气吗？”
“唔，也许吧。”
系统急了：“那你真的会把我吐出来吗？”
徐广路反问：“你说呢？”
系统炸毛了，苦苦哀求道：“拜托了，看在我这几天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的份上，放我一条生路吧。真的，我都把老底掏给你了，一滴能量都没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徐广路只笑：“是吗，那你再给我扭个屁股看看吧。”
系统咬牙切齿，心急如焚，但也只能哼哧哼哧地照做。
徐广路闭着眼睛，看着在自己视网膜上扭来扭去的斑点小狗。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一般，她觉得自己几乎要睡过去了。
忽然，她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中，天空中好像有一颗黑点在极速逼来。
她喃喃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