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眯了眯眼:“如果你还痴心妄想的做着前往魔界的梦,那么打主意也不该打到我徒弟身上来。”他垂眸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道,“厢秋,我不管你在贺良景身上感受到了什么东西,但我劝你的小心思收一收。”
厢秋抬头看他,道:“他能成功,顾玉,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能够去魔界找她——”
“然后呢?即使普通修士能够进入魔界,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出来的。你打算在魔界消磨一辈子?”
“有何不可?”
顾玉嗤笑一声:“可以,但那是你的事,不要牵扯我徒弟进来。”
“如果他愿意帮我呢?我也并非不给他好处——”
贺良景还未看清,那名叫厢秋的女人便被一把剑直直击飞钉在了不远的柱子上,贺良景吓了一跳,将在旁边看傻了的舒敛舒迩赶回了房间,他暗想今晚可真够热闹的,嘱咐师弟道:“你们先在这待着,没事别出来。”
安置好兄弟两他又赶忙跑回案发现场,顾玉已经将钉在厢秋肩膀处的木剑拿了回来,月光下的顾玉背脊挺直,身形清瘦,平日明明仙风道骨,而此刻他拿着那把沾血的剑时却宛如杀神在世,他冷声道:“别让我说第二遍。”
厢秋突然开始大笑,血液从她的口中流出,她红着眼嘲弄顾玉道:“你其实猜到了对不对?顾玉,你在隐藏什么?你和我这样的疯子又有何区别?!”
顾玉沉下脸盯着她,厢秋笑道:“我早就算出了这次试修大会会有我想要找的人,而你的徒弟就是那个不二人选——整个修仙界只有我与谢玄易能够知道他人的前世今生,连我都能够占卜出他的大概身份,谢玄易难道会不知道吗?”
“你们的掌门因你的缘故不得不让他入长泽,但又不得不因为他的身份而一直暗中观察提防,你能杀我以保守这个秘密,可你难道还能杀了谢玄易吗?”厢秋讽刺的哈了一声,“顾玉,也许这就是你让符迁晴走火入魔的代价——”
一直保持沉默的贺良景打断她道:“我记得符迁晴是前代刀尊的名讳,与师尊的交集只是切磋过,你的意思是前代刀尊走火入魔的原因是因为和我师尊切磋得了平手吗?”他深感搞笑的嗤笑一声,“真人,你不觉得这太荒谬了吗?”
厢秋悲哀的看着贺良景:“你怎能懂一向从无败绩的符迁晴,却无法战胜一个小了她两百多岁的修士。”她凄惨笑道,“没错,其实顾玉什么也没做错,那场平局只是出乎我与她的意料之外,可我能够恨谁呢?这修仙界怕他的人那么多,多一个恨他的又能怎样?”
顾玉慢慢的靠近她,看着这个可怜的女人,道:“无论是所谓的报应还是他人怕我恨我,我通通不在乎。但是你所求之事,免谈。”
厢秋扭头看向贺良景,道:“……你会想知道的,来千芷峰找我——”她话还未说完,顾玉挡在贺良景面前,拦住了他的视线,然后面无表情的拿木剑割断了厢秋的头。
贺良景怔愣的看着血液像溪流一般从躺倒的厢秋身上流淌出,他喃喃道:“……师尊。”
顾玉将她的头颅灭成了灰,转身告诉贺良景:“是她的分身,并不是本体,不要怕。”
贺良景瞥见他身后的无首女尸,感觉胃里一阵翻滚,转身吐了出来。
顾玉愣了愣,抿抿唇,有些懊恼的观察那具尸体,发现她的分身被施了特定的法术,所以才在死后没有消失,顾玉啧了声,解了分身上的术法,那具死尸才化作若干只幽蝶飞散。
他像是有些无措的站在原地,手指还往下滴着血,问道:“……你怎么样了?”他头疼道,“抱歉,当着你的面这样。”
贺良景感觉好些后才转身,发现尸体早已消失,顾玉站在他不远处却不敢靠近他,他问:“师尊站那么远干什么?”
顾玉垂眸道:“……身上有血。”
“没关系的,师尊是我最亲的的亲人。”贺良景向他走近,道,“还有,如果师尊那么怕我去找她的话,那我便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