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付了铜板,拿着一包馒头就溜走了。
这个时辰大街上还没什么人,他捡了个馒头出来吃,边吃边到处巡逻。
如今距离春闱不到一个月,大部分举子都已进京,只余少部分路途实在遥远的,要临会试前夕才能到。
宋俭私下向徐羡打听过这些进京举子的住处,徐羡说许多都住在京城的会馆里,那些会馆是各地官员乡绅出资捐建的,像他当年就住在义州会馆。
而秦溪县地属汾州,所以秦溪的举子应该是住在汾州会馆。
宋俭顺道也打听了汾州会馆的地址,在街上巡视小半天后便找去了。
汾州会馆和其他会馆不同,这里并不难找,因为就建在离秦府不远的地方,乍一看去很是庄严豪华。
据说这座会馆是当年秦孝源建下的,曾经名动一时,人人都以汾州士子的名号为荣,但现在呈现在宋俭眼前的会馆却是门可罗雀,荒凉得没有一丝人气。
他走过去看了眼,差点被烂白菜绊得摔一跤。
“……”
所以汾州会馆没住人吗?
他伸手推了推灰扑扑的门,推不动。
仰头看了会后,宋俭朝后退了两步,然后背着竹筐“shua”一声跳上了墙。
他骑在墙头上朝里看,发现号房都结上了厚厚的蛛网,院子里更是春风扫去年的落叶,凄凄惨惨戚戚。
宋俭沉思,汾州会馆破成这个样子,那这里的举子都住在哪里?秦溪的举子又住在哪里?
在墙头上骑了会,宋俭跳了下来。
结果恰逢有人经过,那人两手捂着脸:“啊呦哇咧!”
宋俭一看被人发现,赶紧抱着馒头跑了。
身后从传来一道骂声:“你们这些汾州人,当真是野蛮!”
宋俭心说,放p!
离开会馆后,他又在街上巡了一大圈,但并没有瞧见什么不对劲的事,至于昨夜见到的那两人更是杳无音信。
其实也可以理解,如果宋俭是他们那他肯定也要藏起来,免得遭人非议。
宋俭嚼着馒头,走着走着,突然看见了几位老朋友。
他脚步一顿。
是昌西巷的倭瓜十兄弟!
宋俭背着竹筐就朝那边跑,他挥着手:“兄弟!兄弟!”
倭瓜老大率先听出他的声音,在巷口停下,转头看来:“这不是宋……”
宋俭:“嘘嘘嘘嘘!”
倭瓜老大见他如此神秘,也神色一凌:“您有何吩咐?”
宋俭小声说:“京城这片地你们消息最灵通,我问个事啊,你们知不知道打秦溪来的举子都住在哪里?”
倭瓜老大嘶了声:“哎呦,您别说,好像真有点印象。”
“哦对,我想起来了,老九见过。”
老九就是那个斗鸡眼,他吸着长长的鼻涕:“嘿嘿,见过!”
倭瓜老大:“见过还不快和大人说说在哪?”
老九又比起一根食指,十分聪慧的说道:“吸溜……据老九所知,秦溪来的举子应该是住在……吸溜……汾州会馆。”
宋俭:“我知道,但是汾州会馆没人住。”
老九慢悠悠踱步:“是啊大人,汾州会馆……现在没人敢住,好多人都盯着呐,住那边的人,会被大家扔鸡蛋扔白菜,我们这段时间……都去那边捡吃的。”
宋俭:“所以秦溪县来的人住在哪呢?”
老九踱步的动作终于停了,他认真的盯着宋俭:“大人,据老九所知,在南边的一座破庙里。”
宋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