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闻宋看他，“你早上锻炼去了？”“嗯，澡都洗完了。”贺明煦点点头，刚从大澡堂回来。江闻宋眨了眨困倦的眼睛，“厉害。”两人在食堂吃完早饭，就匆匆去了图书馆，期末的图书馆，一大早就人满为患，两个人绕了几层楼，只好坐在了一对情侣的对面。江闻宋坐下打开包，掏出了一本崭新的英语书，又掏出了一本笔记本，伸手翻了翻笔记本，这笔记本好像还是高中用剩下的，前面还写了些当时的中二发言。贺明煦也掏出放在包里崭新的英语书，像模像样地开始学习。两人安静地各自看了会儿书。贺明煦没看一会儿，汹涌的睡意就涌了上来，眨了眨快要闭上的眼睛。对面的小情侣你侬我侬地靠在一起，说着只有他们认为别人听不到的悄悄话。贺明煦不想多看地挪开视线，扭过头，看向认真复习的江闻宋，这就赏心悦目多了。视线从长长的睫毛落到粉嫩的嘴唇、秀气的下巴和喉结、再到认真记着笔记的修长手指，最后落在江闻宋的笔记本上。白色纸张的最上面写了一行英文。“nevergiveup”贺明煦看了一会儿，用忘的差不多的英语知识翻译。never永远不。give给。up上。永远不给上？贺明煦一下子眉毛皱得老高。江闻宋刷刷刷写了一会儿，感受到旁边过于明显的视线，扭头看向贺明煦，看他一脸阴云密布的样子，停下了手里的笔，小声问：“怎么了？”贺明煦抬眼看向江闻宋，伸手指了指纸上的那句话，“这啥意思？”“嗯？”江闻宋一愣，看向纸上的英文，忽然有些羞耻。“高中的时候乱写的。”高中那段总是忘事儿的时间，很中二的用来鼓励自己的话。“高中的时候写的？！！”贺明煦的神情好像更不好了。江闻宋疑惑地眨眨眼。江闻宋搞不懂贺明煦的表情，又怕自己讲话太大声，拿了本子写，“怎么了？”贺明煦又看了眼江闻宋的笔记本，持续不满，拿过本子刷刷刷写下：“你在笔记本上写这种话干啥啊？”“……鼓励自己呗。”江闻宋理所当然地翻翻前面看了看，又写下一句补充，“高中的时候不都挺中二的吗？”“这和中二有什么关系啊……为啥不给上啊……”贺明煦懒得用本子写，忍不住用气声说，越说声音越小，心情不好地重新趴到了桌子上。因为声音太小，江闻宋没听清，也没懂贺明煦在纠结什么，扭头就看见贺明煦又趴在桌子上了。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江闻宋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间教室。贺明煦就坐在他的左手边，后面是装满绿叶的窗口，阳光透着绿叶泛着淡淡的黄绿色，窗口的风从外面溜进来，吹动着书桌上的试卷，哗啦啦地轻响。贺明煦对他说，我睡一会儿，老师来了喊我。江闻宋没听到自己的回答。只看见贺明煦闭上眼，真的睡过去了。江闻宋眼神有些恍惚，重新聚焦的时候，眼前的贺明煦还真趴在图书馆桌上睡过去了。看着贺明煦发愣了好一会儿，江闻宋平复了一下突然跳急的心跳。江闻宋回想着记忆里的贺明煦，现在的贺明煦似乎黑了一点，壮了一点，更男人了一点。看了一会儿，他撑着下巴，低声嘟哝，“我们是同班同学吗？”图书馆安安静静，是个睡觉的好地方，贺明煦睡了一觉醒来，就看见旁边的江闻宋握着笔低着头正着咬手指。贺明煦伸手把江闻宋咬着手指的手拨开，“别咬。”江闻宋被打断了思路，转头看他，也没恼，只低头看了眼手表。一个上午还没学进点啥，就又到饭点了。两个人晃晃悠悠地到了食堂，点了饭端着餐盘找了个清净的角落坐下。江闻宋吃了一会儿，抬眼看贺明煦几眼，还是忍不住问：“我们以前，在高一的时候，是不是认识？”贺明煦的筷子突然停下，抬头看向江闻宋，像是有点怔愣，好久才问，“你记得啊？”过了几秒，贺明煦又补充，“不是，我以为都过两年了，你给忘了……”江闻宋没察觉什么，闻言笑了一下，“是有点模糊……”“嗯。”贺明煦点点头，像是在对自己说，“两年，也很久了。”江闻宋抿了抿唇角，“咱们以前是同桌？”贺明煦点了点头，看上去目光很平淡，但深色的瞳仁里又难以自制地流露出了些期待。“那应该关系还挺不错的吧？”江闻宋问，总应该不会有什么摩擦吧？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