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要去J国了,去好久,”滕时轻轻按了按小机器人的脑袋,“怎么办?”
小机器人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举起两个短短的手,对滕时做了个抱抱的动作。
像是要和滕时互相安慰。
滕时失笑,心里却忽的明朗了不少。
人还没走呢,自己在这自怨自艾什么?
滕时一下子坐了起来,翻身下床直接又来到了奚斐然房门口。
“奚斐然。”滕时敲了两下。
房间里。
奚斐然的上身衣服已经穿上了,正对着窗外打电话。
“我说了不要再打来。”
如果滕时能听见此时奚斐然的语气,看到他脸上的神情,一定会感觉到非常震惊,因为奚斐然此时俊美深邃的瞳孔深不见底,里面翻滚着浓重的暗色和冰冷:“你能不能要点脸。”
对面电话里不知又说了什么。
奚斐然冷笑一声,正要回应,忽的听到了外面的敲门声。
“奚斐然。”
奚斐然一顿,立刻挂了电话,随手删掉了通话记录。
转身走向门口的几步路内,他脸上冰冷的表情已经散去了,拉开门时,脸上早已变成了浅笑:“怎么了?”
滕时原本提了一口气,担心他还没穿衣服,看到他的黑色上衣,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
奚斐然却笑意盈盈地哪壶不开提哪壶:“还想再帮我检查检查?要不我撩起来,你再……”
滕时一巴掌拍在他掀衣服的手腕上:“漏肉成瘾是不是?这么大人了还像小时候一样想脱就脱,丢不丢人。”
奚斐然委屈地揉了揉手腕。
滕时是谁,那是经历过大风大浪,被无数男男女女过无数次、已经磨砺得面对美色淡然如水的成熟男人,方才对奚斐然肉-体的那点悸动早就被他抛到了后脑勺,化成一缕烟散了。
“跟我出去一趟。”滕时说。
“去哪?”奚斐然眼睛一亮。
滕时笑起来:“东边有一家E国菜我早就想吃了,一直没时间,走,今天我请客。”
*
夜店里歌声震耳欲聋,台上的DJ在震耳欲聋的节奏中打着碟,台下的俊男靓女们疯狂地跟着音乐节奏摇摆着,醉生梦死与纸醉金迷轮番上演,仿佛一场永远都不会醒的极乐梦境。
滕玟高举着手中的洋酒瓶子灌下一大口,在舞池中央被人群簇拥着甩动着头,边跳边大笑:“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你哥哥管你管你的太严了吧,”一双芊芊玉手从他的身后环绕过来,搂住他的腰,魅惑的嗓音将女人柔软诱惑的香味吹进滕玟的耳朵,“好好放松一下吧,我的三少。”
滕玟已经七成醉了,一把抓住女人的手,那柔软的手指修长白皙,美甲上的钻在夜店的灯下亮的晃眼,他爱不释手地抚摸着那双纤纤玉手,叹息道:“宝贝,只有你懂我。”
“我心疼你。”女人说。
劲爆的乐曲逐渐换成了相对舒缓的欧美情歌,滕玟亢奋的表情逐渐平缓下来,露出某种空虚的空白。
身后的女人贴上了他的后背,伴随着音乐的律动搂着他的腰,在他的身后轻轻蹭着。
太舒服了,滕玟想,早知道有女朋友是这么快乐一件事,我应该早找的。
他着迷般的抚摸上身后女人的脸颊,随着她一起摇摆着身子:“你知道吗,我们家就属我最最垃圾,我大哥我二哥,一个比一个牛逼,就连我们家收养的弟弟都是个天才。他们都太厉害了,这么多年我就像是个混入神仙堆里的凡人,有的时候我甚至怀疑我们是不是有一样的基因。”
“你在我心里是最厉害的。”女人温柔安抚,那话怎么听怎么让人舒坦。
滕玟忽的很想倾诉:“也就你这么说了。哎,当初我考上差点要了半条命,终于勉强考了个一本,谁能想到上了大学之后本以为可以潇洒了,结果还要学习,我真的累死了,有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有什么意义,我根本就比不过他们,我们家的家业又轮不到我来管,以前我想搞钱,现在我只想潇洒。”
“谁说你比不过他们了,”女人的笑意变得诱惑而暧昧,压低声音贴近他的耳朵,“起码,你比任何人都能让我满足。”
那句话一出口,就让滕玟仿佛被细小的电流扫过全身似的战栗了起来,细胞仿佛瞬间被点燃,亢奋到了极致。
他猛地转头吻住了女人,在甜蜜的激动中晕头转向,唇齿间尽是让他疯狂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