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禹:“你想说什么?”
财务总欲言又止:“这件事情对于您的影响非常恶劣,但是对于二少的TR飞车公司其实影响不大,飞车还没有用于民用,民众抵制造不成什么损失,可是对于您负责的滕式集团来说,股票大跌不单单让我们面临股东的质询,而且最近的好几个大项目都受到了打击,损失的具体金额还在不断攀升。”
财务总吞咽了一下:“您还记得当初红石基业的事情吗?”
滕禹的脸色骤然又暗了几分。
“当初就是他给了您错误的投资指向,导致您损失惨重。这次的情景让我又不得不怀疑,二少会不会是故意的,毕竟二少的成就和您逐渐持平,老爷多年前就发过话,同一时期只会帮助一个儿子,一旦您的表现开始不如二少,老爷就会把资源倾斜到二少身上,我听说他的公司最近好像……”
啪!
一个茶杯贴着他的脸飞出去,砸碎在了后面的墙上。
财务总吓得双腿一软。
滕禹目光深黑如墨,一字一顿道:“我和我弟弟的关系,什么时候轮到外人来品评了。”
“滕总!”财务总颤抖着起身,他只觉得一股森然的寒意笼罩了他,他甚至从滕禹的目光中感受到了某种暴怒的杀意。
“再让我听到一次你试图挑拨我和我弟弟的关系,我一定让你后悔开口,”滕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父亲那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自己掂量,滚出去。”
财务总连滚带爬地滚了。
滕禹坐在座位上,低头看向桌面上的各种材料,他的眸中暗色翻涌,仿佛有一口气郁结在胸口里,无论怎么平复都无法压制。
嫌隙一旦产生,就会随着每一次风吹草动而增大,无论内心里怎样不信,怀疑却已经无法抹去。
滕禹烦躁地站了起来,甩手把平板也扔了出去,砰地一声砸了个粉碎。
***
夏蕾,女,二十七岁,滁北人。
滁北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夏蕾当年高考是滁北的科第六名,考上了B大的电子机械系。
“因为长得漂亮加上性格外向,夏蕾在大学期间一直是学生会文艺部的骨干,经常负责主持学校的各种文艺活动,”滕时把手中的资料了,把觉得有用的部分递给坐在旁边沙发上的滕禹,“后来因为机缘巧合被蓝天电视台的台长赏识,毕业之后就进了电视台,成为了零点节目的女主持人。”
滕禹冷淡地接过来看了看:“很厉害,一年就从零点节目被调到了热门时段,第二年就开始主持蓝天台收视率第二高的节目,第三年就已经开始进‘名人访谈’组了。”
今天已经是滕玟被警方带走的第三天了,作为有重大作案嫌疑的嫌疑人,滕玟现在处于被拘留状态。
滕时已经给他聘请了最好的律师,但是这还远远不够,只有找到真正的凶手,才能彻底洗清滕玟的嫌疑。
林琬宜这几天急的把眼睛都哭肿了,给在X国出差的滕仲云打了无数个电话求助,但是滕仲云一直不接。
她到现在还没有明白,在滕仲云眼里,三个儿子当中有谁给他造成了麻烦,只会被他抛弃,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他只需要最终出现一个胜者充当他自己的继承人而已。
林琬宜走投无路下只得来找滕时和滕禹,却惊讶的发现两人早已开始梳案情。
那一刻林琬宜惊呆了,她一个女人,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本已经习惯了自己拼尽全力为孩子东奔西走的生活,如今却猝然发现她已经不是当初那样的孤立无援了。
滕玟的两个哥哥和她一样在乎滕玟,那是真正的血脉的纽带,不只是说说而已。
“是厉害,还是有野心?”滕时的手指在夏蕾精致的职业照上轻轻点了点,“我查过,和她同期入行的女孩子都因为各种原因调离了岗位,最后只剩下她一个,听人说,好像都是被她用各种手段挤走的。”
“我记得她当初还采访过你对吗?”滕禹忽的问。
滕时点点头:“对,之后她还加了我的微信,约我出来吃过一次饭,我大概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是我那时正忙着推进飞车计划,同时本身也对她没有什么感觉,就没有接她的话。”
滕禹点点头。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其实自从红石基业那件事出了之后,滕禹就一直在刻意回避着滕时,滕时约他吃饭他也不去,约他打球他也不来。
滕禹自己心里有疙瘩,所以无论滕时怎样的表示他刻意保持着距离,过不去自己那道坎。
但是如今不得不因为滕玟的事情坐在一起,滕时竟然还像之前一样坦然平静,并没有因为他的冷淡而变得与他疏离,看不出半点介怀,这让滕禹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滋味,好像有点内疚,却又有点复杂。
“在那之后呢?”滕禹问,“她有没有再纠缠你?”
“算不上纠缠。”滕时轻轻按了按眉心,“但是确实很执着,她后来又约过我很多次,也经常会发一些关于电子机械的文章和我探讨、创造共同话题,但我一直没怎么回复,久而久之她也就不找我了。”
他坐在沙发上,长长的睫毛低垂着,穿了一身浅米色的居家服,按眉心的时候手腕的腕骨从袖口下露了出来,那凸起的骨骼处微微泛红,给人一种稍微用力攥住就会捏碎的感觉。
滕禹皱眉:“你是不是又瘦了?”
滕时微微一愣,下意识放下按眉心的手:“倒是没有,只是确实这两天有点没休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