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哆哆嗦嗦地跑回柜台后,正准备给楼上的纪宏打电话报信,座机拿起来的一瞬间,忽的被按断,一抬眼,另外的警察正冷冷看着他:“我们还同时接到举报,说纪宏有这家酒店的股份,会有人给他报信,姑娘,别犯错。”
*
午休时间,滕时难得地躺在办公室隔间里的小床上小歇。
连续处了一两周的投资人危机,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只是不知道,之后纪宏没有达到目的,还会不会有其他幺蛾子。
身心都有些疲惫,意识昏昏沉沉,滕时闭上眼睛。
当烦心事多的时候,他就很想跟Chamber上的S聊天。
S虽然年龄不大,但是思想很成熟,而且和他非常聊得来,滕时总有一种和他认识了很久的感觉,每次和他聊天都觉得很舒服,心里的躁郁都会消散不少。
那天和奚斐然吵完架可能是实在憋得慌,他没忍住把这件事用抽象的描述跟S吐槽了一下,没想到对方竟然听明白了,还劝他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哪有那么容易。
滕时叹了口气,摸出手机,翻了翻他和s的聊天记录。
不过最近这两天S好像都没有怎么上线。
是在忙吗。
翻着翻着眼皮就开始打架,困意席卷上来,滕时重新闭上了眼睛,就在即将进入浅眠的前一刻,电话忽然震耳欲聋地响了起来。
滕时的心脏一阵紧缩,瞬间清醒,没来由的眼皮也跟着狂跳起来。
“喂?”他接起来。
“请问是滕时吗?”
“我是。”滕时微微坐直身体,“您是哪位?”
“这里是崇景市公安局刑侦大队,请问你是奚斐然的监护人吗?”
这下滕时全醒了:“我是。”
“麻烦您现在立刻过来一趟,有人涉嫌对奚斐然强-奸未遂,嫌疑人纪宏已经被我们扣押了。”
第99章大吵一架
滕时火速赶到刑警队的时候,笔录已经结束了。
奚斐然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等候室的椅子上,身上裹着一个大毛巾,像一座安静封闭的小山。
滕时的心脏像是被什么用力地揪紧,几乎到了无法呼吸的地步,抬脚快步走了过去。
奚斐然听见声音回头,看见滕时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站起身:“滕时。”
滕时快步走到他面前,拽掉了他身上的毛巾。
奚斐然身上的白色T恤破破烂烂的,一看就是被用力撕过,脖颈上还有淤青。
滕时的手都在发抖,把奚斐然从上摸到下,颤声问:“伤到哪了?”
奚斐然看着滕时紧张到苍白的脸,原本还有些翻涌的情绪立刻柔和下来,瞳孔深处一片柔软:“没事,没什么大问题。”
没有断肋骨,没有流血。
滕时的心脏重重地落了回去,心尖却仍在抽痛。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的感觉,刚才他开车过来的时候闯了两个红灯,心跳飙升到一百八,直到现在手指都冰凉发麻的几乎没有知觉。
“哥,”奚斐然握住他的手,靠近他的耳朵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纪宏这次完了,我刚才一口咬定他想要强-奸我,加上之前的前科,他肯定要蹲几年。”
“我做的都藏在了房间沙发缝隙里,刚才已经让人取走处掉了。酒店前台那里的入住信息我也黑进后台改过了,没有疏漏。”
“你放心,”奚斐然带着淤血的嘴角轻轻勾了起来,露出得意又释然的笑意,“我给你报仇了。”
他邀功似的等待着滕时的夸赞或者开心的表扬,下一秒却看到了滕时铁青的脸。
滕时的目光中带着复杂的愤怒,深处是难以言说的自责。
奚斐然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