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能这么恶毒,怎么能……
滕玟浑身都在发抖,几乎要落下泪来。
你是我哥哥啊。
明明自己前不久还想着要不要和他休战,现在看来,真是太可笑了。
许久,他笑起来,那笑容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抬眼的时候眼底已全是愤怒和恨意:“好啊,既然想要往死里竞争,那我就奉陪到底。”
*
“洪武市?听起来有点耳熟。”
韩濯正趴在SPA会所,两个服务型AI正在用茉莉花味的精油帮他按摩肩背和后腰,他睁开有些迷离的狭长眼睛:“你父亲把这的项目分给你了?”
“是啊,我对这个地方没什么了解,以前也没接触过,还得做做功课……”滕禹的声音通过太阳穴贴片传进韩濯的大脑,他忽的顿了下,“等等,我忽然想起来,好像滕玟他母亲的老家就是这来着。”
韩濯隽秀的眉头轻轻蹙了一下。
“父亲说让我做完这个项目再离开。”滕禹的心情很愉悦,向来低沉的尾音都微微上扬。
“以前觉得接管滕家是我这辈子的事业,除此之外我的人生没有其他目的,现在忽然放下了,倒也没觉得有多伤感,反倒浑身轻松了不少。其实从本心上来说,我大概潜意识里也一直想要有自己的一番事业吧。正好滕玟想要做接班人,就让给他做吧,还能缓和一下我们的关系。”
韩濯支撑起什么都没穿的上半身,敏感地察觉到了某种危险的信号,这是他这么多年在商场摸爬滚打形成的本能:“这么多项目,你父亲怎么偏偏选了洪武市的呢?”
滕禹倒是没细想过这个问题,思考了一下:“完成这个项目就相当于给洪武市的产业发展做贡献了,可能父亲心里也想看到我和滕玟重归于好吧?”
韩濯心说别了吧,就你那变态老爹。
不过他身为一个“外人”,也不能阻止滕禹的选择。
也可能是自己多想了吧。
“你就不能不做项目直接离开吗?”韩濯懒洋洋地重新趴下去动了动腰,最近公司的项目多,他总是要在办公室坐着,腰酸的要命,“非得再做一个项目。”
滕禹:“父亲特意要求的,我也没有什么由不做。”
“啊……”
滕禹糊忽然听到对面传来一声轻吟,小荷那比一般女孩子更低的声线格外磁性,滕禹刹那间就像是被心脏被猛地抓了一把,从耳朵到脚都麻了,急忙问道:“你怎么了?没……没事吧?”
“没事,正好按在后腰最痛的位置了。”韩濯咬牙抓紧了毛巾,声音都有点抖,侧头看向背后。
AI检测到了他腰部肌肉最紧绷的地方,正在兢兢业业地帮他揉开。
妈的力气真大。
他收回视线埋头趴下去,柔软的后腰被AI按得深深凹陷进去,白皙的皮肤都被按得微微发红。
“嗯……”韩濯皱眉强忍着,汗都出来了,AI忽的又一个狠按,疼得他直接叫了出来,“啊!……呃……”
这可能是韩濯难得的没有故意勾引滕禹的时刻。
然而那过分好听的呻-吟传到滕禹耳朵里带来的冲击力无异于小行星撞地球,瞬间掀起了滔天巨浪。
滕禹霍然推开桌子站了起来,整个人仿佛变成了一只煮熟的龙虾,捂住嘴尴尬又仓皇地在原地打转,耳朵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然而下一秒对面又是一声低喘,韩濯的声音里甚至带了哭腔:“啊……停一下……不行了……”
滕禹脚下一哆嗦撞翻了茶几,火速按下了挂断。
AI终于在指令下安静了下来,韩濯结束了折磨,趴在床上喘气。
“你们要按死我啊。”韩濯眼角还挂着生眼泪,回头怒气冲冲地狠狠敲了左右两个AI一人一个脑瓜崩。
AI无辜地双手交叉站在原地,电子眼睛一眨一眨。
“我跟那些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儿能一样吗?”韩濯擦掉眼角的眼泪,扭头看着自己被揉红的细皮嫩肉直心疼。
也怪他刚才设置的不对,他腰疼得厉害,就刻意设置了中等强度的按揉力度,没想到这么疼,说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耐受能力。
韩濯气鼓鼓地爬回床上,刚想和滕禹吐槽顺边求安慰,忽然发现电话竟然挂断了。
“怎么断了?不小心碰到了吗?”
韩濯有点遗憾,撒娇未遂,他又一头趴了下去,挥了挥手招呼AI:“再帮我揉揉,轻点儿。”
电话的那一头,滕禹办公室里已经没有人了,卫生间的门紧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