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禹的目光在虚拟地图上搜寻,看了一会儿忽的笃定地往地图上一指:“这里。”
他手指的地方别墅后面一条很偏僻的小路,奚斐然印象里甚至根本没有过这条路。
“你刚才说他在刻意躲避AI的监控,那就只能是这了,”滕禹说,“小时候滕时的母亲靳清偶尔会带着我们来这条小路上骑自行车踏青,一到春天路两边都是野花。后来AI搞电子基础设施建设的时候滕时怕把这里路边的景色破坏掉,刻意让市政避开了这里,只在路边建了一些免费的共享自行车棚,我猜测他很有可能是从这里骑自行车走了。”
他话音刚落AI阿时的声音立刻从房间的音响里传出来:“我搜索到这条路总长度5公里,周围共有奶茶店1家,咖啡店2家,便利店2家,健身房1个……”
奚斐然豁然起身:“挨个找!”
痛,很痛。
肚子里像是有火在烧,又像是有尖刀在切割,而且还是带锯齿的刀刃,缓缓地在内脏上来回拉锯研磨着。
滕时浑浑噩噩,单手捂着腹部强忍着疼痛靠在飞车高级的真皮椅子上,脸色苍白如纸,有水珠顺着下巴滴落,顺着锁骨滑进胸口的衣襟深处。
他对自己的身体很了解,肠胃的疾病是小时候就留下的病根,后来母亲去世的时间情绪抑郁导致了病情恶化,之后就再也没好过。
可是疼也有不同的疼法。
这种磨人的疼滕时觉得很陌生,直觉告诉他自己的身体好像出了大问题,像是从最核心的部分坏掉了,腐朽的部分正在一点点地向外侵蚀蔓延。
忽的,他感觉到车子停下了。
“我们到了。”男人熄火,试探地向滕时靠近,手指触碰上滕时放在车座上的小指。
“这是哪……”滕时虚弱地睁开眼睛。
男人仔细观察着他的反应,发现滕时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触碰。
心底里最后一丝犹豫终于被彻底打破,男人只觉得浑身燥热,几乎要按耐不住心中的狂喜和焦灼。
“这里是我家。”男人紧紧盯着他,呼吸粗重,视线几乎化为实体从滕时敞开的衣领钻进去,见滕时真的痛的厉害,胆子越发变大,握住了滕时的手,“这里只有我们两个……需要我帮你揉揉肚子吗?”
滕时喘息着摇头,然而男人的手却已经摸了上来。
在触碰到那平坦的腹部的一瞬间,滕时啪的打开他,伸手抓住车把,想要挣扎着坐起来开门,然而刚一用力腹中就一阵剧痛,闷哼一声就倒了回去。
男人立刻下车绕到滕时那边,拉开门将他一把拽了出来,抱进了怀里。
“放开!”滕时痛的喘息不止,挣扎着推他的胸口,然而那点力气在男人看来和小猫挠痒痒差不多,“别怕,我会对你好的,相信我,没问题的,我疼你。”
他急不可耐地用虹膜刷开别墅大门,抱着滕时推门而入。
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美事,比中了五百万还要牛逼。
男人胡乱的安抚着,贪婪地吸吮着滕时身上的奶糖香,他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还是白送上门的,没有反抗能力的!
雄性的本能让他现在只想干一件事情。
反正是美人自己送上门来的,可怪不了他。
到了卧室门口,男人一脚踹开门,把滕时往床上一扔。
“呃……”滕时痛的捂住肚子蜷缩了起来,他那绝美的容颜上脆弱又痛苦的样子,简直能把人心里最恶劣的东西勾出来,男人迅速脱掉上衣,几乎是饿虎扑食般的扑了上去。
然而下一秒,他却骤然对上了滕时深渊般的眸子,那双眸子里虽然痛意未散,却绝不是神智不清的混沌,反而清醒得让人心头一颤。
然后他看见滕时的手里捏着一个半透明的小薄片。
那是AI智语的移动终端,类似于控制器。
男人瞪大了眼睛猛地按住耳朵,他根本不知道滕时是什么时候从他口袋里拿走的,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滕时在终端上按了一下——刹那间他的脑中传来一阵剧痛,整个人意识全无,扑通一声滚下了床。
“谢谢你带我回家。”滕时面无表情地把移动终端丢到了一边。
这东西在他的记忆里属于2060年代的产物,几年后就会被彻底取代,到时候AI会彻底去实体化,变成一个粘在太阳穴上、和人类大脑相接的智脑,不需要任何实体控制器。
不过好在现在这个时代移动终端还没消失,滕时偷来之后稍微在上面输入几串代码,就让AI智语具备了释放出足以让人昏迷的电流的能力。
安身之处暂时有了。
滕时环顾四周,看到旁边的桌上就是一台智能电脑,他必须尽快查清楚自己所处的到底是怎样的世界,自己都错过了什么,然后在最短的时间内想出反击的计划。
他十几年打造起来的飞车产业,不是谁说夺走就夺走的。
滕时翻身下床,落地的一刹那脚下却一软,差点没摔倒,扶住桌子才勉强站稳。
他的疼痛并不是装的,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严重,腹中依旧是灼烧和痛感并存,而且还在逐渐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