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定主意要好好表现,没准仙姑看在他?辛苦的份儿上,给他?解了蛊呢。
他?对云轻说,可以写点悬赏文书,命官府层层发放下去。
有官府作保,又有重赏,肯定会有人贪图钱财把?家里女眷送来遴选。这又不?是卖身,以后种出来的小孩也不?需要他?们负责,这些人应该没那么抗拒。
只要来的人够多,总归能选到合适的。
云轻点点头?。她觉得?这个贺兰卿,只要不?涉及到女人,脑子还是能用的。好奇葩一男的。
贺兰卿得?到首肯,马上吩咐人下去写悬赏文书,他?写了一封手书让人交给县令,把?事情简单交代一番,当然了,信中?同时要求县令抓捕妓女良宵。
做完这些后,贺兰卿讨好地看着云轻,他?不?敢提太过分的要求,只是说道:“仙姑,你能不?能帮我算算,良宵那贱人跑去哪里了?”
云轻好奇地看着他?,“你到底是怎么得?罪她的?”
“我没有得?罪过她!”贺兰卿又气愤又委屈,“我花银钱养着她,给她穿金戴银,翡翠街谁人不?知我贺兰卿出手大方?,多的是女人想接近我呢!她简直身在福中?不?知福,给脸不?要脸!”
浮雪撇了撇嘴,“要么是你在别处惹了风流债,她不?高兴了。”
一说起这个,贺兰卿反而得?意起来,“我的风流债多得?很,谁知道她是因为——呃。”他?忽然顿住,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珠儿动了动,神情渐渐严肃。
程岁晏挑了挑眉,“还真是风流债?”
“不?是,我……”贺兰卿犹豫着,有些不?确定,“我好像有一次喝醉了,在她面前?说了一些话。”
“什么话?”
“没什么,兴许是我记错了。”他?摇了摇头?,匆忙和?几?人告辞了。
“这人,”程岁晏看着他?的背影,不?屑地说道,“风流成?性,如今栽在女人手里,也算罪有应得?。”
浮雪好奇道:“也不?知他?到底惹了什么风流债。”
——
良宵翻窗之后,从倚香楼的后门跑出,先进了一家成?衣铺,赊了一套简便的衣服鞋袜换上,又戴上一顶帷帽,随后她离开成?衣铺,快步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一个客栈。
这客栈叫作如归客栈,条件自然远比不?上枕霞客栈,只能算是干净舒适。良宵走入客栈,对伙计说道:“我要找竹泽城来的陈三郎,劳烦你通禀一声。”
伙计笑道:“请问你可是良宵娘子?”
良宵点了点头?。
“陈三郎吩咐过,他?在房间等你,我领你去。”
良宵随着伙计来到人字号某个房间,伙计敲了门,说道:“陈三郎,良宵娘子来了。”
门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面白无须、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站在门口打量良宵。良宵掀开帷帽,朝他?点了一下头?。
帷帽下的女子,粉脸桃腮,一双翦水秋瞳,稍薄的红唇旁边有一粒芝麻般的褐色小痣。
似乎是被良宵的美貌惊到了,陈三郎愣了一下。
随后,他?把?良宵请进房间。
这陈三郎虽住着简陋的客栈,言行举止却还有些讲究,他?请良宵坐下,给她倒了茶,接着又攀谈了几?句。
两人第一次见面,还不?算认识,无非聊些天气风物。好在,良宵也来自竹泽城,他?们还有些共同的话题,不?至冷场。
只不?过,房间窄小,陈三郎面子上过不?去,显得?有些局促。
良宵却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听陈三郎说那些废话,便觉不?耐,直截了当地说道:“陈三郎,长话短说。我给你的信你想必已经看过了,否则也不?会来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