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卿表情一松,脸上露出胜利的微笑,对“常县令”说:“算你识相。”说完,又挑衅地看了眼一旁的“陈逢春”。
师爷朝“常县令”躬了躬身,说道:“那么大人觉得该如何判呢?”
云轻:“依我看,他打死了人,就?该被人打死嘛。”
一句话,仿佛在滚烫的油锅里投入一粒冰块,立刻炸开。
师爷无语了,衙役们震惊了,围观的百姓们听傻了。
贺兰卿一脸见到鬼的表情,盯着“常县令”的脸,呆了一会儿才说道:“常远志!你疯了?!”
“大胆!竟敢咆哮公堂,还辱骂朝廷命官,来人,把他给我捆起来!”
衙役们面?面?相觑,又一头雾水又胆战心?惊,没人敢动。
这些?衙役世代生活在梦粱城,不管谁来做县令也不影响他们的生活,所以对常县令这个外埠来的官员很难表现出多少忠诚。
县令让他们欺负欺负老百姓,他们自然是乐意的,可?是贺兰卿这种人家,谁敢!
贺兰卿得意地笑了笑,挑衅地看着“常县令”,说道:“大
人,要不你自己来捆?”
“行吧,你都这样要求了,那我就?满足你。”云轻说着,走下堂来,一手?拿起绳子,还真就?来捆了贺兰卿,把众人看得表情呆滞。
“你……!”贺兰卿挣扎着,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常远志作为一个五十多岁的文官怎么会力气这么大。
他骂道:“常远志,我看你这乌纱帽是不想要了!”
“不要就?不要呗。”云轻把他捆好,左右看了一眼衙役们,她寻思这些?衙役连来捆一下贺兰卿都不敢,更?不大可?能行刑了。
她干脆指着衙役们,“你们都去后堂。”
这话正中?下怀,衙役和师爷脚底抹油,一个个都溜了。
云轻背着手?,走到围栏前,打开围栏,对围观的百姓们说:
“来来来,都来打他,本官承诺,今天的事法不责众。若有人问,你们只?管说,是我让你们打的。”
百姓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贺兰卿名声很差,在梦粱城欺男霸女惯了,只?因?他有个尚书爷爷,没人敢惹他晦气。
如今得着光明正大的机会打这厮,许多人都开始心?动,但是又有些?犹豫,想看别人先动手?。
其中?一个年轻男子,他的妻子曾经被贺兰卿调戏过?,差点自尽,他为此对贺兰卿怀恨在心?许久,此刻,他鼓足勇气,拾起一块石头,砸了贺兰卿一下。
贺兰卿骂道:“贱民,好大的狗胆!”
这人说道:“我就?是贱民,如今正是贱民在打你。我让你调戏我娘子,我打死你!”说完,拿着石头劈头盖脸的打下来。
贺兰卿一边躲一边骂。
其他百姓见状,也一拥而?上。有的人与贺兰卿有恩怨,有的人单纯痛恨他的为人,也有人嫉妒他的权势。
不管如何,现在群情激奋,大家一起上,胆子立刻壮了十倍不止。
贺兰卿一开始还能痛骂几句,后面?就?只?剩惨叫和求饶了。
再?后来,连惨叫和求饶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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