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知晓。走吧,回去好好休息,明天继续去敲登闻鼓,我倒要看看这县令能拖到几时。”
……
陈逢春回到如?归客栈,眼看到了晚饭时分,他?找伙计点了一碗素面,坐在客堂里吃。这面煮得老了,面条一夹就烂,他?吃了两口,便有些?不满,招来伙计说了。
伙计笑道:“这面既然煮熟了,能吃,那便不能退。客人如?果不喜,可以再点一份,我保证这次叮嘱厨下,火候小一些?。”
再点一份,那就意味着再花一次钱,陈逢春只好作罢,埋头继续吃面。
伙计离去,对着陈逢春的背影翻了个白眼,无声地?说了三个字:穷讲究!
这碗素面吃到一半时,陈逢春面前坐下一人。
客堂里明明还有空桌,这人偏偏要来拼桌,陈逢春心里不喜,因着出门在外,也?不好与人起争执,只好忍着,低头继续吃面。
那人却开口叫了他的名字:“陈逢春。”
陈逢春动?作一顿,抬起头,见对面坐着的是个肤色黝黑的汉子,他?并不认识。
他?将?嘴里的面条咽干净,用一条洗得发白的旧帕子仔细擦了擦嘴,然后说道:“阁下是谁?如?何认得我?”
“我是谁不重要。你跟我来。”
黑壮汉子将?他?带到梦粱城最好的酒楼,两人进?了雅间,点了一桌子酒菜,待酒菜齐备之后,伙计退出去,小心将?雅间的门关好。
陈逢春看着那一桌子大鱼大肉,吞了吞口水。他?知道自己这样的反应很不体面,脸不自觉地?红了。
那汉子将?一个匣子放到陈逢春面前,说道:“打开看看。”
陈逢春好奇地?翻开匣子,匣里透出的金光,一下子晃得他?眯住眼睛。
这里面,竟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匣子金砖。
陈逢春愣愣地?看着金光闪闪的匣子,只觉一阵口干舌燥。
他?已经太久、太久没见过这么多钱了。
——
次日?一早,良宵来到如?归客栈,与陈逢春汇合,两人一同到了县衙门口,站在登闻鼓前。
昨天的事情不胫而走,有几个百姓心急想知道后续,竟已经早早等?在登闻鼓前,等?着陈逢春敲鼓,好去呼朋唤友再来看升堂。
陈逢春站在鼓前,迟迟不肯动?作,良宵见状,把鼓槌拿下来塞到他?手?里。
陈逢春却将?鼓槌放了回去。
良宵拧了下眉,“陈三郎,你?”
至此,陈逢春终于无法逃避和拖延,硬着头皮说道:“良宵,我今天……我是来取状书的。”
良宵一愣:“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不告了。”
“你!”良宵脸色一沉,冷冷地?打量他?,忽然冷笑,“贺兰卿给了你什么好处?”
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什么秽物,陈逢春脸上挂不住,垂着眼睛不和她对视,只是说道:“你别问了。”说着,便要往县衙里走。
“你站住,陈逢春!”良宵在他?背后叫住他?,高声说道,“锦娘可是在天上看着呢!”
陈逢春憋红了脸,说道:“我有苦衷。”
良宵一把拉住他?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