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天?言川,那个字读什么?”程岁晏问。
楚言川笑道:“是’胜天’。这个字的写法确实特别,若不是玲珑城的人,估计都不认识。
当年仓颉大?神造字,字体流传到现在几经演变,最?初的字体如何,现在也?无人得知了。圣曦娘娘是远古大?神,用的想必就是最?初的字体。”
胜天,胜……
原来羲皇无字书里的那个字是胜!
云轻死死地?盯着那个“胜”字,心?绪翻涌。长久以?来的困扰得到解答,她想仰天大?笑,又想放声大?哭。
她多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师父,告诉浮雪,告诉白榆和岁晏。
可是她不能?,她什么都不能?做。
这个巨大?的秘密陪伴了她十几年,往常不说还只是怕遭天谴,现在它更是牵涉到师父的生死,她甚至连异常都不该表现出来。
极致的兴奋,又极致的压抑。
极致的狂喜,又极致的孤独。
心?里像是住着一片深海,狂风滚滚,怒浪涛涛。脸色又极为平静,平静得像是一尊慈悲的雕塑。
程岁晏还想就这个摩崖石刻点评几句,顺便写首诗以?洗刷关于文盲的耻辱,他?刚要开口,忽然发现云轻转身?进船舱了。
“云轻?云轻?”
“累了,休息一下。”云轻硬邦邦答道。
“哦。”
云轻路过浮雪和楚言禾时,她们俩已经不吵架了,也?在肩并肩看圣曦娘娘的墨宝。
楚言禾绘声绘色地?给浮雪讲圣曦写这俩字时的情形,仿佛她亲眼看到过似的。
云轻揉了一把浮雪的脑袋,接着便走进船舱。
……
江白榆感觉云轻不对劲。
她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眼睛亮得过分,呼吸也?比平常快了几分。
江白榆倒了杯茶水递给她。
云轻的心?口还在隆隆狂跳,她接过茶水,仰头吨吨吨,一口喝光。
因为喝得太过豪放,一点茶水溢出嘴角,顺着嘴角往下,流过下巴,在修长白皙的脖颈上划过一道细细的水痕。
江白榆视线扫过那道反着光泽的水痕,伸手接住她喝空的茶碗,哪怕是这样?简单的动作,也?透着一股子矜贵与优雅。
“怎么了?”他?轻轻放下茶碗,问道。
“白榆。”
“嗯。”
“我今天很开心?。”
江白榆笑道:“开心?就很好。”
“白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