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像头用的是不间断电源,因此电梯断电并不影响它的使用。
因为太过紧张,张强举着手机,手忙脚乱地找着乔缨所在的楼层,出了一脑门的汗,连掌心都黏腻起来。
沈颐不满地催促道:“你干嘛呢,快点儿啊!”
“找着呢,找着呢,”张强尴尬地笑了两声,“六、七、八……八楼,她现在在八楼!”
沈颐兴奋追问:“她怎么样了,是不是非常崩溃?”
“没有。”
张强疑惑地皱了皱眉,语气迟疑:“她……她搁电梯里跟人亲嘴儿呢!”
“什么?!电梯里怎么还有别人!”
堪比男高音的尖叫震得张强耳膜发疼,他掏掏耳朵,将手机往外拿远些许,结结巴巴地回道:
“我,我也不知道那人啥时候蹿进去的,穿得跟个鬼一样,怕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有点邪门儿啊……”
沈颐怒吼:“谁他妈有你邪门!”
两人一个怒气冲天,一个抖成鹌鹑,气氛正在热烈的时候,机房的门再度被人打开。
第三次转到了熟悉的机房,鬼打墙的童娄梓也崩溃了。
他两眼发直地瞪着张强,握着手机惊恐大叫道:“哎呦我去,怎么又回来了,寂静岭P。T。啊?岛哥哥救我!”
“怎么老有这个人的声音?”
电话那头的沈颐细思极恐,狐疑地问:“你别真撞上鬼了吧?好晦气,你别再打过来了!”
被挂断电话的张强差点哭了。
这尼玛都什么跟什么啊?替你干脏事还要劈
头盖脸地挨一顿骂,你才晦气,你全家都晦气!
他磨着后槽牙,露出穷凶极恶的嘴脸,对着童娄梓就开始骂街:“你他妈的脑子是不是有病,你到底要干啥啊?你能不能找根绳子把自个儿挂在树上吊死啊,你……”
拥有超绝顿感力的童娄梓完全没在意跳脚的张强,只是一脸好奇地拍拍张强的肩膀,指着监控画面疑惑道:“咦,叔叔,那里怎么倒了两个人啊?”
和外表的清爽单纯不同,童娄梓的力气很大,捏得张强呲牙咧嘴的差点叫出声。
要不是这人的眼神实在愚蠢,他都怀疑童娄梓是故意的了。
等等……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童脸狼?
细思极恐,越思越恐。
张强大为震撼,迫于清纯男大童娄梓的淫威,他不得不配合地转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对着监控画面佯装惊讶:“对,对啊,怎么会倒了两个人?这是怎么回事呢?”
语气太过浮夸和不自然,童娄梓狐疑地看他一眼。
然后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眼神一亮,再一次拍向张强的肩膀,连连称赞:“哇塞,叔叔你人也太好了,你一定是发现电梯故障上来维修的吧?还想做好事不留名,您太低调了!”
啊?
不是,哥们儿。
我一个逃犯,你拿我当道德模范啊?
在童娄梓殷切的目光中,张强不得不硬着头皮挪到操作系统上,一边迅速把电梯复原,一边维持人设般低沉道:“对,没错,就是这样,我做好人好事向来低调,你也别说出去。”
那哪儿能啊,弘扬正能量可是当代新青年的必修课!
童娄梓嘴上答应,实则骄傲挺胸,当即偷拍了一张张强的侧脸照,准备待会儿打上马赛克后再发到网上宣传宣传。
“那咱下去看看情况吧,我已经通知工作人员了。”
童娄梓热情地把胳膊向张强脖子上搭去,两人的身高差让张强感觉自己的头是颗被人夹在胳肢窝的西瓜。
偏偏这人还四肢发达,力气大得仿佛他要是胆敢表现出半点反抗的意识,就等着演《无头保安异闻录》吧。
谁说新中国没有路易十六。
张强内心一阵悲凉,忍不住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