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云的眼睛又水又亮,里面说不清是含着一汪水还是一团火,烧得余妄浑身发烫。水红的嘴唇因亲吻的摩擦而微微肿着,小唇珠圆圆翘翘,看上去甜得不得了,下巴都湿涝涝的。
夏时云低头,又跟他亲起来。
余妄眼神一刻也舍不得移开,深黑的瞳孔几乎要幻化出爱心和粉红泡泡,被夏时云迷得神魂颠倒。
他低低地喘,又虚伪地客气:“宝宝不吃了吧,不好吃,味道不好。”
夏时云头也不抬,腮颊都收起来,眼神艳艳地掀起,撩他一眼,含糊道:“你不是也吃过?”
余妄痴痴地说:“宝宝的好吃,我的不好吃。”
夏时云磕他一下,弄得男人浑身一震,又哼哼唧唧地说:“你吃那我也吃,不许小气。”
余妄的心都酥成一滩水了,幸福感多到他全身泛红,臊眉耷眼地看了一会儿就撑不住了。
他猛地蹙眉,神经如交错的故障电线,噼里啪啦的狂闪火花,眼神都是溃散空洞的,泛红的卧蚕微微上翻鼓起,乌黑的瞳孔被上眼皮吞噬一半,薄唇根本无法正常抿紧,口水都从唇角溢出来。
夏时云噎得咳嗽了好几声。
还没从这股震撼的体验缓过去的余妄倏地把他拽起来,撒娇似的拱在夏时云香软的颈窝,闷声赞美:“老婆,你太厉害了……”
余妄黏糊得快变成一块史莱姆,恨不能和夏时云融化在一起。
他缠着夏时云想接吻,夏时云推开他,咂咂舌尖,很受不了这股陌生又熟悉的腥气。
随即,夏时云修长的手臂一伸,摸到了余妄身后早就被挣开的像烂咸菜一样的领带。
余妄早就把领带给蛮横地挣开了,但是却一直伪装着被囚困的姿态,主动地受辱。
夏时云舔了舔唇,清亮的眸子很是锐利地问:“所以,你现在能告诉我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是这样的变态了吗?”
第45章“我也只有你一个老公啊。”
第45章
虽然夏时云绑的是活结,但也在他的腕子上绕了好几圈,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挣开。
余妄就得另当别论了。
他像一头耐性不好且烈性很大的恶犬,却又丝毫不敢冒犯心爱的主人,只好把过浓的怨气朝无辜的物件发泄。深蓝色的领带被他淌出的汗打湿,几乎成黑色,丝光的矜贵质感在疯狂挣扎和攥拧之下几乎报废,像一条用得很久的破抹布。
夏时云拉过他的手腕,垂眼一看,上面密布鲜艳的勒痕,掌心还有他自己抠出来的指甲印,狼狈不堪。
余妄心虚地想藏起来,低声道:“我会重新买一条还给你的。”
他指的是被自己欺凌到不能再用的领带。
夏时云却不许他转移话题,清凌凌的眸子安静地看着他,问:“你喜欢我欺负你,为什么?”
余妄的个性实在很古怪,他不想他和余妄之间再因为沟通问题或者电波对不上的乌龙再产生矛盾,他希望找到一个能让他们彼此都舒服的相处模式。
他之前以为能抚平躁动不安的心的方法唯有温柔与细腻。
但夏时云一直以来都是这种性格啊,也没见余妄有安全感到哪里去。反而是凶一点对他,他倒老实多了。
似乎越不尊重他,越是欺负他,他越开心。
……这和夏时云二十多年来的处世风格几乎是相悖的。
与此同时,余妄还会露出可怜痛苦的神色,委屈地说不要。
夏时云若是当真,温柔地放过他,他又会悄悄露出落寞遗憾的眼神,似乎又在忧心是否伴侣已经对自己失去兴趣了。
夏时云:“…………”
好矛盾的一个人啊!
且在了解了余妄的过去之后,夏时云更不理解了。
明明余妄曾经受到过来自家庭的痛苦施压,那按道理不该是希望被人温柔以待吗,为什么依然喜欢沉浸在痛苦里呢。
这是否依然是咀嚼痛苦和自我惩罚的方式之一,这才是夏时云在意的。
即使他能管住余妄不再自残,保证他身体上的疤痕不会再增加,但若是他依旧沉湎在自我施罚的爱好里,那他永远也无法真正脱离让他封闭声音的魔咒。
夏时云的问题太直白、太尖锐,而余妄并不理解他疑惑的源头,只一味尴尬地低头,红着耳廓反省:“我以后不装了,不骗宝宝了。”
“……”这话他都不知道听余妄说过多少遍了,他无奈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喜欢我对你凶?我凶你,你不会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