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情我心里自然有数,用不着大哥来为我操心,从前不需要,现在也不需要。”
“还有大哥口里所说的弥补更是可笑至极,大哥不欠我什么,我同样也不欠大哥什么,我们只不过是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而已。”
“为了一直过这样吃喝不愁的日子,我愿意完成大哥所吩咐的每一件事,这些都是我愿意的,所以大哥不需要用这副对不起我的表情和语气说话。”
“我觉得这样互不干扰的日子很好,请大哥不要私自打破这样的平衡,让我们彼此都过得不自在。”
温舒逸说完这一长串的话,就静静的扭过头,不再看温进纶,摆出了一副不愿在谈的架势。
温进纶沉默了许久,看着浑身都透着一股烦躁气息的温舒逸,语气很沉重地道:“我知道了。”
说完这句话,他站起身理了理西装下摆,静静注视了他一眼后,默默拿起桌上属于自己的东西,朝着门口走去。
“如果你觉得这样最好,那我也不想打破你想要的平静,今天这些话你就当我没有说过吧。”
“德林会暂时留在医院照顾你,有什么需要你就和他说吧。”
说完这些,温进纶停顿了一瞬,才轻轻合上门离开了。
迷茫着淡淡消毒水味的病房内,又恢复了一片沉寂,静得让人心里发慌。
温舒逸待在这样的环境里却并不觉得有什么,比起热闹纷杂的氛围,这样的感觉更让他安心。
浑身竖起的尖刺收了回去,想要增加气势而挺直的腰背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温舒逸望着头顶昏黄的灯光,眼角划过一抹泪痕,眼中弥漫着迷茫等多种复杂的情绪。
他不知道刚刚自己为什么发火,为什么说出那样的话,就像他不知道自己此刻为什么会流泪一样。
接下来的几天,温进纶果然再没来过医院,就连陈商衽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日常照顾温舒逸的人只有德林和两个女仆。
温舒逸从没有问过陈商衽的去向,照常吃饭睡觉,拿着各种各样的电子产品消磨时间,就像是忘了这么一个人。
这天,德林给温舒逸拿来了换洗衣服,闻着衣服上清新淡雅的栀子花香,久久压抑的情绪好像是找到了宣泄口,轰然爆发了出来。
“为什么洗涤剂换成了栀子花?我不是说过我喜欢玫瑰花吗?”
温舒逸紧紧攥着衬衫,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一样,凶恶的盯着德林。
他攥着衬衫的手掌微微颤抖着,手背上青筋凸起,指节用力到发白,眼尾泛红,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德林整个人都傻了眼,缩着肩膀,擦着头上冒出来的冷汗,哆哆嗦嗦地说道:“小少爷,这……这是您亲自吩咐的啊?前些天您说想换换味道,指名道姓要用栀子花香的洗涤剂,我们也是按照您的吩咐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