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青年抬起一张被毛巾摩擦得微微泛红的脸颊,很有生气地问:“你杵在这里干嘛呀,你出去等我就好了。”
余妄急迫地凑上来,鼻梁在还有一寸就蹭到夏时云的脸颊的时候很有礼貌地停了下来,眼巴巴地问:“现在能亲了吗?”
夏时云哑然。
忽觉余妄现在依旧挺像个人机的,只是运行程序改变了。以前是单一的劳作模式,现在稍稍增加了情感模块,让他执着地讨吻,仿佛不亲他一下,他就无法运行下一个指令。
夏时云脸颊还泛着红,湿漉漉的眉眼凝着他,小声说:“好吧,但是你不能再那种故意欺负人的亲法……”
余妄耍心机时故意勾引人的那种亲法太讨厌了,有种本来已经不痒的毒蚊子包又被人挠得发痒了,那只贱兮兮的手却又不好好抓,挠别的地方去了的无力感。
再来一次他可真的要生气了!
不同于余妄奇怪的癖好,夏时云一点都不喜欢被人挑起欲望再被人掌控的感觉。
余妄却没有听进去。
他的耳朵捕捉到“好吧”之后,剩下的声音都被自动过滤了,变成了毫无意义的杂音。这样看他的思维模式真的过分简单粗暴,如同被调好了的狗狗,只能接收特定的命令词汇,如“吃饭”、“握手”、“趴下”之类,然后就会忠诚地执行。
男人急不可待地吻了上去。
夏时云睫毛一颤,闭上眼睛,后腰立刻被一只炙热的大掌按住,将他贴紧在另一具温热高大的身躯上。
余妄这次没有耍心机了,火热的舌细致地将青年带着柑橘甜香的唇瓣舔湿,抚平那些细微的唇纹,就顺着缝隙钻了进去。
他一进入柔滑的口腔,舌尖就像一尾寂寞的鱼,顷刻就把另一尾怯懦的鱼缠住了,黏腻地轻轻搅动,夏时云甚至被烫得缩了一下,却被余妄追上去吮住,贪婪地拖出来欺负。
男人高挺的鼻梁深深地陷进他的皮肤,夏时云有些难受地睁开眼睛,却发现余妄也睁着。
幽邃乌深的目光不知注视了他多久,细细密密地归拢在眼下,把他每一个羞耻的反应都尽收眼底。
夏时云心底一惊,忍不住用手抵开一些距离,喘息片刻,又羞涩又难为情地问:“你怎么不闭眼?”
余妄同样低喘着气,但他却不是因为气息短促,而是激动的。
男人低沉地回答:“不想……喜欢看着宝宝。”
他很习惯这样长久地凝视着夏时云了,这是恶习遗留下来的条件反射。
他习惯了在夏时云面前伪装老实人,而夏时云一闭眼,就相当于给他一个可以解放天性的讯号,这是他唯一可以同时获得甜蜜和安全感的私密时间。
以至于他现在好像被开发出了什么特别的爱好……
夏时云蹙眉,还没来得及说话,嘴唇又被吸住。
柔软的唇被稍稍扯开,夏时云忍不住轻蹙眉头,打开齿关发出娇气的痛呼:“欸……”
余妄见准机会,立刻就把猩红的舌探进去,触手一般卷着夏时云的舌尖吸吮,一边狗似的舔,一边黏糊糊地呢喃:“宝宝……你的嘴巴好甜啊,香香的……暖暖的,你吃了什么?老公好喜欢啊……再打开点,我还想喝……”
夏时云的耳廓火烧似的红起来,羞怒地拼命往回缩,还拿手去推他。
余妄一下就急了,焦渴地低喃:“宝宝不要缩回去,我舔不到了……”
好像不给他喝口水就是犯了大罪一般。
夏时云不听,只想拉回这只顾着爆冲的恶犬。
男人幽深的眸子一黯,按在青年后腰上的大掌下移,倏地掐住那团饱圆的小皮股,肥嫩的肉立刻被他捻在指间。
夏时云吓得脊背一寒,细韧的腰受惊极了往前挺去,想要逃避突如其来的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