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眼睛,轻易就能从里面找到自己。
沉迷的,放纵的,堕落的自己。
十六岁跟着邹诚入赘到林家的余明远,恐怕怎么也不会想到,十多年后,自己会把当做妹妹疼爱的人在床上弄哭。
虽然弄哭也是因为他太想要疼爱她。
余明远正面抱着林知睿,在感觉到她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后,抬手捋了捋她鬓角汗津津的发丝,亲了亲她耳朵,轻声问:“去洗洗?”
真丝睡衣半褪,松垮地挂在林知睿手肘,她毫无缝隙地贴在他纯棉白T上,他的黑色运动裤衬得她两条白生生的腿,在灯光下如玉酯凝露一般光滑。
林知睿没骨头似地被余明远圈在怀里,在烟花般炸开的激荡中缓缓回神。
她靠在他肩头,懒洋洋地埋怨:“干吗不做到底啊……”
她不得不承认,男人和女人的差距,从一双手就可以体现。
余明远的手生得很漂亮,指骨修长却不失力度,指关节微微凸出,绷着蓄力时,手背青筋爆起,和他的人一样,有一种清峻嶙峋的性感。
单看每一根手指都细长柔软,没想到当其中几指并在一起时,存在感竟那么强烈。
长度,力度,甚至是指腹上的薄茧,都是令她频频失控的原因。
但和用他的校服衬衫一样,终究不是她想要的。
林知睿的思想很单纯,很直接。
要睡就睡真的,其余都是过家家。
林知睿犹记得第一次探索自己,是高考前几个月的某天深夜,她关着灯,躺在床上默背英语单词,听到一墙之隔的水声,和掩盖在水声中压抑的断续的男人的低喘。
那声音其实并不真切,模糊得像隔着层水雾,也许她哥只是被洗澡水冷到了发出的呓语。
也许是她听错了,他根本没有发出那些声音。
但当她把手放进被子里,拉高睡裙,她并没有感到惊讶和羞耻,她甚至没有丝毫犹豫。
刚开始只在外面浅浅地研磨试探,那种感觉很奇妙,脸颊发烫,身体发热,心跳重得像是要跳出来。
最后的时刻一片空白的大脑里会炸开无数绚丽的烟花。
那晚她忘了她哥洗了多久的澡,反正比他平时洗澡要长,她会记这么清楚,是因为那晚她脑中的烟花炸响了两次。
后来她再没听到过水声之外的任何声音,但她的自我探索并没有因此停滞。
很快她就不满足于此,有过几次经验,又在真人视频中学习一番后,她开始了由表入里的探索,再次打开了她的新世界。
那时候高考的压力很大,疲惫得大脑都快停摆时,一场酣畅淋漓的自我慰藉,在那段黑暗的日子里,能让她得到片刻的放松和愉悦。
后来她时长会在寂静的深夜里,仿佛一片淅淅沥沥的水声,分不清是在下雨,还是淋浴器的水声。
余明远把她带进了梦幻绮丽的世界中,她所有和性有关的探索,精力和渴望都和他有关。
如果“当林知睿的哥哥”是余明远的执念,那么“睡到余明远”就是林知睿的。
两人的期望背道而驰,永远不能同时存在。
余明远的手臂环过她,将她身体往上提,作势要抱她下床。
“去洗洗,很晚了,明天不是早起吗?”
“你别转移话题,”林知睿重心往下,用身体压住他,“你明明自己也很想的,都碰到了,为什么不进……”
“进去了,然后呢?”余明远霍然打断她,呼吸微重,咬着牙说,“我是爽了,你呢?你有没有考虑过你自己?”
“我也会爽啊!”
余明远简直要被她气死了。
林知睿反手在他们四周乱摸一通,摸到什么后,“啪”一下拍在余明远胸口。
“安全措施不是准备了吗,你还在担心什么?”
在被余明远的手弄得神魂颠倒时,林知睿觉得自己也应该回馈他点什么。
可余明远不让,只让她隔着布料碰一碰。
一旦她有进一步的举动,就被他直接扼杀在摇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