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用员工的名头来探望,也有些站不住脚。
人家堂堂集团总裁,手底下员工上万,要是每个都来医院门槛不得被踏破?
“简枝?”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男声。
是刚从病房里出来的陈寅。
“怎么不进去?”
简枝:“我……”
他礼貌地笑笑,“季总他,严重吗?”
“你说呢?”
“这病是能小瞧的?”陈寅扭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长长叹了口气,“医生特地叮嘱要静养,手术前都不可过度劳累。”
“结果他倒好,吊瓶还挂着电脑已经开起来了。”
陈寅无可奈何地撇嘴,“这么拼命做什么,爹不疼娘不爱的,留下这么大个公司全便宜那群私生子了。”
最后这句话说得很轻,但四周安静,还是一字不落地传进简枝耳朵里。
“行了,你要进去就快进吧。”
“陪他说说话也行。”
都这么说了,简枝也没理由再犹豫。
他敲了敲门,听见里头传出一声含糊的“进”后,才用力推开。
果然如陈寅所说,季宴舟靠在支起来的床上,微屈的膝上架了台笔记本电脑。
几天没见,他看着更憔悴了些。
看着也瘦了,两颊微凹,那股子冷峻的气场被病号服削弱了不少。
听见有人进来,他也没偏移眼神。
反而是简枝先忐忑着开口,“季总。”
男人的目光终于屈尊降贵般移了过来。
从简枝的角度,能清晰看见他无光的眼眸亮了下。
又很快恢复死寂。
“你来干什么。”简枝听到季宴舟问。
男人的目光只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就缓慢离开,偏头望着别处,不想对视似的。
声音很轻,还透着浓浓的无力。
“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