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他们都被垒成堆,纠缠在了一起。
阿蛮半蹲在他们前头,揪住一个脑袋刚好不上不下,可以扒拉着说话的人。
“你家,不是,徐三郎住哪呢?”
“你,你要做什么?”
这人说话有点漏风,牙齿不小心掉了一颗。
阿蛮:“这话该我问你,跟着我们干嘛?贪图美色呢?”
他这话说得坦然,将这几个人噎住。
谁的美色?
后面那个站着的男人?
那男人长得倒是俊美,没想到居然是个等着人出头的小白脸。
要是没有这厉害的打手,依着徐三郎的性格,得知消息后肯定是要来挑|逗一番的。
“你在酒楼里闹了事,三郎不高兴,要不是被家里拘着,就要出来……嗯,我们只是想来拜访拜访……”
他说一半,突觉不对,生生将“教训”二字咽了下去。
“所以,徐三郎现在是在府里?”阿蛮揪着他的脑袋晃来晃去,“你们府邸,在哪呢?”
从他们嘴里榨出了地址,阿蛮站起身来,溜溜达达地走回少司君的身边。
他发出嘿嘿的邪恶笑声。
“我们去套麻袋吧。”
时值半夜三更,各种爆竹声已经渐渐淡去,远远传来的敲锣打鼓声已经近乎无声,游神的队伍已经回了庙里。百姓们各自散去,偶有行人还在路上走动,间或还有嬉笑声。
就在此时,本该寂静的郡守府内爆发了一声极其惨烈的哭嚎声。
等家丁们赶去的时候,就发现自家三郎不知何时脑袋上被套了个麻袋,正在地上蠕动哀嚎呢。
等他们将麻袋扯下来,就见好端端的徐三郎鼻青脸肿,就连腿也折了,哭嚎得那叫一个绝望,鼻涕眼泪横流。
等那几个一瘸一拐回来的人听闻自家三郎在府内被人狠揍了一顿,登时吓破了胆。
难道那个横揍了他们的人,还真的来府内套麻袋了?可不能够啊,府上每夜都有家丁巡逻,怎可能会被人抓住机会?
家中孩子遭此大事,徐家望自然大怒,将徐三郎身边的人都一一审过,登时就发现了端倪。
再顺着往下一追,城门口就有人来信。
说是在一刻钟前,城门开了,有一辆马车离了府城。
怎能有人在城门落锁后还能开了城门离去?
徐家望将卫兵带来一问,当即沉默。
这两人的模样,怎与闯祸的那几个家丁形容的,近乎一模一样?
徐家望那报复的心,当即就熄了许多。
他心中一寒,莫名哆嗦了下。
…
“我本来想,若你真不喜欢他,就取了他的脑袋。”
月下的灯笼摇摇晃晃,照亮了一小段路。
少司君的声音自车厢内传出来,在这黑夜透着冰凉的淡漠。
“虽然横行霸道,不过也没伤人性命。”阿蛮拽着缰绳驾驶着马车,懒洋洋地说,“揍一顿发泄发泄就算了,等我们走了,他爹要是识相,就该知道得好好管教一下。”
“那要是不识相呢?”
少司君的声音含了少许笑意。
“那就在离开前,再摸进去,再把另一条腿也打折!”
阿蛮呵呵一笑,话刚说完,感觉身后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