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阿蛮跟着他们,自是可以顺利出城。等到城外,自有人接应。
阿蛮接过瘦弱男人递过来的用以伪装的衣裳,忽而问起外头的情况。
瘦弱男人脸上也是狐疑:“也不知怎的,闹得这般严重。听说现在街上都有士兵在巡逻,家家户户地搜。”
那阵仗看起来,竟比一二日前的会谈还要严肃。
这座小城原本就无辜被卷入风波,而今又有这样的大搜查,无人不惊恐。
就算这瘦弱男人自觉有所倚仗,可在说话的时候,还是不□□露出少许惊慌。
阿蛮:“巡逻的士兵,看起来是梅亦涵的兵马,还是那楚王的?”
楚王带来的人本就少,要是连巡逻都有参与的话,足以见得那人的暴怒。
瘦弱男人:“都有,都有,不过还是那梅将军的人多些……”
阿蛮心中盘算,看来他踹开县衙的计划还是好使,不管梅亦涵情不情愿,他都被迫卷入了这件事。
想必,现在的梅亦涵应当很不高兴罢。
…
梅亦涵自然是不高兴。
梅亦涵是大大的不高兴。
他早些时候自楚王居所回来的时候,就在县衙大发雷霆,命人去找康野。
谁成想,那人回禀,说是康野大清早就有事出去了,至今还没回来。
一听这话,梅亦涵大怒。
立刻派了人出去找康野的行踪。
副将不解,拱手说道:“将军,您现在去寻着康野的行踪,难道是觉得他与此事有关?”
梅亦涵哪怕四五十岁,仍是高大孔武,怒目圆睁的时候,就像是一头发怒的老虎。
“那不然,那些火|药还能是我给楚王埋下去的不成!”
又有一名守将拱手:“将军,可当初这会谈的地点,却不是故意选在这里,那康野是怎么……”
忽而,一名瘦弱的文将走了出来,轻声说:“安高之外,只有几座能供选择的地方,要选中这陈县的概率却也不低。”
“依你的意思,是这康野将许多地方都埋伏设计了不成?”最开始说话的副将冷哼了声,“区区一个康野,哪有这样的分量?”
梅亦涵幽幽地说:“区区一个康野,自然是没有这样的分量。可若是加上福王呢?”
顶头上司说出这话,这底下的人都顿住,无一人敢在这个时候开口。
是他们蠢吗?是他们想不到这个可能吗?
梅亦涵瞪了他们几眼,当然不是!
而是这一个两个都太识相了,太清楚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全都打着敲边鼓,就等着梅亦涵自己说出来罢了。
火|药火|药,这种东西哪个行军打仗的人不眼馋着?
就算是在军中,这东西也得是小心看管。
更别说是外漏这么多。
就一个月前,楚王在成平县打的那场,就险些栽在了火|药上。要不是那一次天公不作美,竟是下了好几天的暴雨,而楚王就趁着这个空隙冒险追击,将刘金的队伍都吃掉……
一想到那场可惜的战役,梅亦涵就忍不住头疼。
“这么多的火|药,楚王不可能随身携带,也不可能用来陷害我。”梅亦涵厉声说道,“而老子都舍不得随便乱动的军需,竟能在地底下埋那么多,不是那福王的算计,还能是老天掉馅饼吗?”
那文将无奈地说:“将军,这话莫要说了。”
只听得梅亦涵那话,都能看得出来这老将对福王是多么的不满。
可这话能在心里埋怨,说出来的确不合适。
“将军,挖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