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岁是无助的,也是卑微的。
在这段感情里,林岁似乎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也没有任性的资本。
他也不是这种性格的人。
这个位置没有阳光照射进来,林岁感到越来越冷。
周博森停住脚步,忍不住看起了好戏。
他对曾力凡说:“少见,竟然被赶出来了。”
曾力凡盯着林岁的方向没有说话,他得意不起来,因为林岁整个人透出的病态,轻易就能掀起旁人的同情心,这是他和周博森都无法达到的境界。
林岁的身上好冷,他时不时搓了搓自己的肩膀,将自己缩成一团。
这些天,孟承远表现出阴晴不定的一面,让林岁有些恐惧。
不是惧怕孟承远这个人,而是惧怕分离。
此时脑海中出现的都是要如何跟孟承远道歉,如何能让他消气,如何能不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
走廊是通风设计,总有冷风吹来,林岁一直蹲在角落发抖。
渐渐地,他的嘴唇被冻得有点发紫,身体也出现僵硬的现象。
可孟承远始终没有开门。
第17章第17章孟承远把房门打开后
周博森对曾力凡说:“看起来好像不太对劲,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不待见林岁是一回事,不想在这度假酒店闹出人命是另外一回事,周博森觉察到了林岁的异常,不安地问曾力凡意见。
出于私心,曾力凡制止了周博森的多管闲事,他说:“不关我们的事,别到时候又惹恼远哥。”
此时此刻,曾力凡不得不承认,他那么迫切地想要林岁就这样死在这里。
人死了,就不会让他时时刻刻产生危机感了。
下一秒,曾力凡把周博森拉着离开了:“走吧,森哥,去吃早餐。”
而靠在墙角的林岁被那冷风吹过之后,身体的不适感越来越明显。
他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原本就白皙的皮肤此刻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血色,如同一张白纸般脆弱。
颤抖的身体也似乎是被冷风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肌肉,唯能用他的双臂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身体,试图用这种方式来获取一丝温暖,但那从窗口灌进来的冷风却无孔不入,依旧让他感到彻骨的寒冷。
胸口也开始传来不适的感觉,他轻轻咳嗽了几声,那咳嗽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虚弱和痛苦。
不多时,林岁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挣扎,寒冷的空气进入肺部,让他感到一阵又一阵的刺痛。
“远哥,远哥……我错了……”
然而,痛苦的感受还是没有吞没林岁的歉疚,他满心记挂的仍是要如何让孟承远消气。
而房间里面的孟承远也无法平复心情,但这间屋子的隔音效果极好,他并不能听到林岁微弱的呼喊声。
此时,孟承远心头那种压抑感不断蔓延,似乎要将整个他的胸膛填满。
思绪也像是被困在了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不停地打转,却找不到出口,各种想法在脑海中交织,混乱不堪,让孟承远更加心烦意乱。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格外刺眼,原本平常的事物此刻也能引发不满的情绪,房间里的布置、窗外的风景……都可能成为烦躁的导火索。
他从来都是一个临危不乱的人,几乎不会失态,却因为林岁,三番五次变得不像从前的自己。
孟承远深深吸了口气,试图在心里说服自己:再给林岁一次机会,最后一次机会。
这么想着,他步伐缓慢地靠近房间门的位置,迟疑了几秒后把门打开了。
曾力凡虽然嘴上劝说周博森不要多管闲事,实际上,自己总是想知道林岁是什么情况,孟承远到底会不会开门给他进去。
趁着周博森去洗手间的间隙,曾力凡悄悄又跑过来一探究竟。
于是,便被他睹见孟承远正好把房门打开的情景。
当林岁僵硬的身影映入孟承远眼中的时候,这个男人的脑海中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绪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震惊冲得七零八落。
“岁岁!”孟承远猛地蹲了下来,将浑身发冷的林岁抱了起来,他这才后知后觉,林岁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而已,脚上也只穿了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