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想贪心地一直拥有这份温暖,一直抓住这道照耀着她的阳光。
她做了一件,她自己也不理解的举动,她靠近了她,再近了些,在她脸边亲了一下。
阮文耀惊得嘴里的狗尾巴草都掉了下来,她愣愣地眨了一下眼睛,呆滞过后是心里涌出的巨大惊喜。
他一直守着礼,不敢靠阿软太近,就是知道阿软并不喜欢他,他见过村里那些童养媳,她们眼里苦涩抗拒。
他不想阿软这样。
脸上轻微的触感还在,他似乎懂的。
没有得意或是喜悦,阮文耀此时感觉到的是安心,终于是放下心了。
阿软那句,“女人的苦难是被卖给一个人玩弄,或是被卖给很多人玩弄。”
那句话他是在意的,他不知道该怎样解释他对阿软的态度。
即使有时候也会对她有坏心思,可他不是,不是那样的啊。
他以为他一辈子也解释不清了,这一刻,他才安心下来,他懂了,阿软应该也懂他的心意吧。
阿软伏在她胸口,心里有些迷茫,又有些安心。
虽然不懂自己为什么会亲她,可是是阮文耀,一切又没有那样害怕。
就像这颠簸的马车,任世间动荡,在她怀里,她是安全的。
即使她还没懂,这份温暖也会一直护着她。
马车驶到入城的道上,颠簸才慢慢变回平缓。路边的人渐渐多起来,阿软坐正了些,离开刚贪念的怀抱。
她红着脸低头整理衣服,看那人傻傻没动,她又给她整理了一下衣服。
阮文耀回过神,嘴角微微上扬,“阿软,要不要先去书店看一下。”
“嗯。”阿软低眸,有着小媳妇似的羞怯。
车夫把他们送到书店那条街才停下来,对他们自是千恩万谢,还约了他们一起回去。
阮文耀算着时间正好,和他约了位置。
这才领着媳妇儿去逛书店。
阿软看到柜上放着的文房四宝,目光有些流连。
家里东拼西凑的一套着实有些不称手,可是这些东西太贵,犯不上浪费银子。
正要收了目光去找书,阮文耀已经喊道:“把这一套包起来。”
“你别!”阿软赶紧拦她。
阮文耀笑着说道:“你不选我就乱买,你相公是那般没用,叫你买个东西也要束手束脚吗?”
“好了,我来选。”阿软耐不过她,也不想叫她扫兴。
细细选了趁手的毛笔,又特意买了些红纸留着过年用。
纸张贵,她选着便宜的买了一些,平时誊抄东西用,太贵的终是用着心疼,选些一般的就够了。
至于书,她看了半天,依旧选的工事用的书。
阮文耀亦步亦趋跟着她,瞧她都不选话本子,疑惑说道:“不找些话本子吗?”
阿软挑着书,笑着说道:“那些有什么好看,不如小相公讲的故事有趣。”
阮文耀听着,心里高兴,想着以后可得多听些故事来讲给媳妇儿听。
笔墨纸砚书两人选了几样,结账时一下掏出十两银子,还是有些肉疼。
“读书人的东西可真费钱。”阿软小声说着,把东西收好,放到阮文耀的小布包里。还好阮文耀一气从外门账上借了一百两银子,不然还真要束手束脚了。
买好了书,两人又去成衣店,依旧是上次那间。
女掌柜只一眼就认出阿软身上的衣服正是她家出的,“哟,小公子您来了啊,这位就是您的媳妇儿吧,可真是一对璧人。”
女掌柜看着他们脸上的面具,也猜出他就是最近有名的少年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