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做好,阮文耀立即去房里清出旧床,又空出空间来。
阮老三拿了做好的散件进去拼接,没一会儿一个竹床架就支了起来。
他怕不牢固,拿着木锤在在各个衔接处打了锲子加固。
用手摇晃了一下,稳稳的结实得很。
阮文耀抱了竹条子进来,帮着亲爹一个个拼着放在床架上,排平码好,又加以麻绳加固,也就没多一会儿,一个结实的竹床就做好了。
阮文耀躺上去滚了两圈,不得不说,可是真大。
可以睡两个人不说,还能在上面打滚。
“行了,收拾收拾,把褥子铺上去。”阮老三瞧他高兴得滚来滚去的,嘴角上扬,话语间却又忍不住要说他两句。
“好。”阮文耀答应着,却依旧高兴打着滚。
阿软端了盆水进来准备擦床,却瞧那人孩子一般的幼稚行为。
“这孩子。”阮老三难得瞧他这般高兴,难得没打他,“阿软,不用你弄,一会儿叫这狗崽子拿磨料把床外面打磨一下,免得扎着手。”
阮文耀赶紧一下从床上弹了进来,看到阿软他这才正经起来。
他脸通红,也不知道又是不好意思在哪般。
等阿软出去了,他那一脸的红这才收了收,没给烧起来。
阮老三说是叫他干,还是拿来磨料过来,和他一起打磨。
若大一张床,打磨起来很是要费一番功夫。
好在两人都有着一把子力气,没多久也就弄完了。阿文耀拿水擦洗干净,又铺上了褥子。
放眼这么一瞧,老屋子里放张新床,怎么着都有些新婚的喜庆。
他想起有次在村子里瞧见别人娶媳妇儿,穿着大红衣服,背着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放在床上。
他也想这么娶一次,阿软穿新娘子衣服肯定很好看吧。
“爹,我也要睡这儿。”他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脑子里明明想的是背着穿成新娘子的阿软,嘴怎么就秃噜出这么一句呢。
他说完了才晓得害羞。
阮老三听得心里一惊骂道:“你这狗崽子想干嘛?睡你自己床去。”
阮文耀争辩道:“那,那是我媳妇儿,不能一起睡吗?”
阮老三都尴尬得不知道怎么和他说,想了一会儿说道:“那不是你自己打的两张床吗?现在要挤一块儿去,你也不怕吓着阿软。”
阮文耀想了想,媳妇儿好像是有些怕他,他只得委屈应了一声,“哦。”
依依不舍看了一眼漂亮的新床,他这才出了屋。
阿软给她倒了酸梅汤,瞧她不高兴的模样,问了句,“你怎么了?”
阮文耀瞧着她暗暗决定,等哪一天阿软能喜欢他了,他一定要三媒六聘,好好的办婚宴拜堂,把所人请来,重新办一次婚礼。
阿软瞧他又呆呆傻傻的,忙把酸梅汤递到他手里说道:“快喝吧,凉的呢。”
“哦。”阮文耀接了过来,却“嘶”了一声。
“怎么了?”阿软瞧她的手指弹了一下,捉过她的手细看了一下。却见她手指里扎进行一根很细的竹签子。
想是打磨竹床时弄进去,她有点生气说道:“都扎肉里了,你也不吱一声。”
她拿了根细针,捉着她的手指把那细竹签子挑出来。
两人隔着很近,阮文耀低头瞧着她,心想着,好想看阿软穿大红嫁衣啊。
听说姑娘家的嫁衣要自己做,那阿软的嫁衣定是最好看,最风光那件。
他暗自打气,一定要再争气些,也是给媳妇儿争脸面。
“那只手有没有。”阿软给她把竹签子挑了来,又捉着她的手仔细检查。一只手看完,又捉起另一只手仔细看。
这一个好好的姑娘家,手已经这般粗糙了。
阿软捏着她的指尖揉了揉,硬硬的,居然都起茧子了,这是做了多少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