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先去山主的石碑处磕了头,这才绕山看了一圈,一切都还正常,山顶上比山腰凉快许多,他照旧捡了些鸟蛋放到布包里。
瞧着有菌子野菜也不放过,野兔子如今少了许多,不过它们生得快又喜欢生,阮文耀蹲在兔子洞口,用弹弓打了几只。
他的弹弓是自己新做的,比阿软的弹弓劲道大,一个石子弹过去,野兔子都打得飞了起来。
阮文耀祸害了几个大肥兔子,一只野鸡瞧着收获差不多了,他背好了筐子准备下山。
路上瞧着一颗硕大的梅子树,树上的梅子一颗颗圆润饱满,虽是瞧着酸,可它们一颗颗的长得那般浑圆可爱,他没忍住上了树摘了许多丢到筐里,没一会儿竟然把筐子塞满了。
正想着下山,他又瞧到一颗桃子树,满树红通通的桃子都将树枝压弯了。
阮文耀瞧得眼馋,直接折了一根树枝,连枝带桃子扛下了山。
又是收获满满的一天,阮文耀高兴得脚步都轻快了些。
因着背的东西实在多,他走得缓了些,才走了一段,他隐约嗅到空气里有讨厌的狼骚味儿。
他抽出砍刀拿在手上,小心地寻向气味处。
“嗡嗡”的声音闹人,地上有一只被啃了大半的狼尸,天气热瞧着已经开始腐烂了。
阮文耀看了一眼,放下身上的东西,在旁边挖了个坑把狼尸埋了。
这才重新扛上一堆东西下山,一路走他一路还疑惑着,这狼怎么也和人一样,饿起来连同类也不放过。
可是这龙雾山上这么多野兔子,这群外面跑进来的狼难道连野兔子都捉不到吗?至于饿得去吃同类?
他也只是想了一下,很快就丢到了脑边,加快速度往家里跑去。
“阿软,阿软,我回来了。”阮文耀隔得老远就喊着。
阿软听到他的声音,到厨房里拿出做好的面,又拧了湿帕子站在院门前张望。
放眼望去,老远就看到一棵桃树在跑,桃叶间硕大的桃子一颤一颤的,像是活的一般。
阿软吓得愣了一下,等桃树跑得近了,才见到桃树叶里藏着的阮文耀。
“你怎么弄了棵桃树回来?”
阿软想帮她,可那么大一颗,她都没处接手。
“嘻嘻,阿软,你先让让,我给你摘了好吃的。”
阿软赶紧站开了些,让她进来。
阮文耀扛着桃树枝左右扭了半天,这才进来。门口还滚落两个大桃子,被阿软捡了起来。
“你看。”阮文耀放下桃树枝,又把背筐拿给她看。
阿软看着一筐子满满的梅子,牙先酸了起来,“摘这么多吗?”
“嗯嗯,我不摘雀儿也吃不完。好大一颗梅子树呢。”阮文耀用手比划了一下,比屋子都高,想来是非常大的。
“那你怎么还把桃树扛回来了?”阿软把手里的湿帕子递给她。
阮文耀接过先擦了脖子,“没有,只是一根树枝而已,我瞧着这根枝上熟得最好,就给折回来了。”
“行吧,我给你留了面条,你赶紧吃饭吧。”阿软说完,瞧了一眼占了半边院角的“树枝”,心想着这桃树得多大啊,莫不是成了精吧。
“嘶,好痒啊。”阮文耀用湿帕子擦着脖子,却越擦越痒。
阿软扯着她的衣领一看,这可不得了,她的脖子到肩膀处已经全红了,还起了一大片红疹子。
“你别挠。”阿软赶紧捉着她试图挠后脖子的手。
“先洗洗,是桃子上的毛沾身上了吧。”阿软想去厨房烧些热水,却被阮文耀叫住了。
“没事没事,我有办法。”他自信说着,走到桃树枝那处,突然扑通跪了下来,一边磕头一边说道:“桃树爷爷得罪了,小子想吃些桃子,不会浪费的,还请桃树爷爷原谅。”
阿软瞧得目瞪口呆,这是什么乡野里自欺欺人的小仪式?
还不如她去把门上的艾草叶子煮了给她洗洗。
谁想没一会儿,阮文耀磕完头自信回来,阿软打眼一看,她脖子上大片的红疹还真消了。
“阿软,你给我留了面吗?我饿死了。”阮文耀已完全是个没事人,连食欲都正常,瞧到桌上用筛子盖着的面条,端起来就要吃。
阿软心里有诸多疑问,又不知如何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