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道:“你可知道咱们门主叫什么?”
周望文正发着恨,一听门主立即打了个哆嗦。他原以为门主是个彪形大汉,没想他是个清俊少年模样。
但他打起彪形大汉一点不手软,他偷偷瞧见过,那位门主将几个壮硕的打铁小子打得满地打滚。
周望文知道自己招惹不起他,可即使那门主长得俊,可毕竟是个莽夫,他还是幻想着那位小姐不会真心喜欢他。
至于他叫什么,他才没兴趣打听。
卜燕子为着说清误会,只得耐心说道:“你难道不知道,咱们的门主,名唤文耀。这竹片子就算是小夫人写的情诗,也定是写给她夫君的。说起来怪我,也不认得字,没管写的什么就从小夫人那里抢过来了。”
周望淑这才明白前因后果,忍不住又打了她弟弟一巴掌,“别人小夫妻写诗怎么了?你是什么妖魔鬼怪要凑这个热闹。”
周望文捂着脸说,“不可能你们骗我。”
周望淑这会儿生气都其次了,她有些担心这个弟弟莫不是真有点疯了,她耐下心说道:“这是能打谎的吗?你去打听一下我们门主的名字,莫要自己骗自己才是真的。”
卜燕子将小竹片收到袖兜里,重新拎起酸秀才的衣领子说道:“这账算清了,我们再来算算金桂和银枝的事,总不能她俩也是对你有意吧。”
“她们能伺候别人,怎么就伺候不得我,我总比土匪村夫强。”他说着,还傲气地扭过脸。
卜燕子忍着心里的气,实在是有些忍不了了。
“你小子,能打听她俩的事,不敢打听一下我们门主姓名,原来读书人,也是知道欺软怕硬的。”
周望淑也是失望了,顾不上家丑说道:“莫辱没了读书人,他那个秀才是买的,算不上正经读书人。”
周望文想不到她在人前将这事说出来,气着威胁道:“你,你贱蹄子,不要脸的婊子淫妇,以后莫说你姓周了,我回去就把你从家谱里划出去。”
“划呗,谁爱上你那在破家谱。”周望淑也是死心了,叹了口气说道,“以后你我恩断义绝,只当不认识吧。”
她也是想明白了,这样的弟兄还能指望她以后出嫁了在夫家受欺负时,保护她不成。这人只会一起欺负她。
卜燕子瞧着他们姐弟本就薄弱的关系算是毁完了,重新提起正事。
她提着周望文的衣领问道:“所以是你强迫金桂银枝的?”
周望文觉得面前这两个女人也不能拿他怎么样,他嚣张说道:“那又怎么样?又没成,不是叫那个脸上有疤的打断了,再说了,能伺候我是她们的福……”
卜燕子忍不了他说完,气得一脚揣过去,“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周望文被踹得飞了出去,撞到墙上整个人要痛得晕了过去。
他这才回来劲来,痛苦地捂着下腹,骂道:“你她娘要断我子孙……”
“你管不住我就替你断了。”卜燕子上去又踹了几脚。
周望淑不好眼睁睁看着,于是把头扭到一边。
一阵噼里啪啦的打砸声后,那秀才死狗一般被卜燕子拎出来,丢在院子里。
打铁小子们疑惑过来问:“燕子姐,这是干嘛啊?”
“清理门户!这小子居然敢打金桂银枝的主意,去把他绑上,找鞭子来。”卜燕子就是要当众教训他,也是拿他做警示。
前院那般吵闹,坐在后院的阿软自是看见了,她特意叫金桂银枝看看。
阮文耀这时也知道她俩的事了,回来坐到媳妇儿身边。
小两口对了个眼色,阿软笑她,你敢过来了?
阮文耀眼神闪了闪,早说不关我的事嘛。
阿软又打了个眼色,瞧了金桂银枝一眼,想问她,还要不要做什么。
阮文耀想了想,看着两人正色说道:“你们俩个性子也太软弱了些,都不懂反抗的吗?你们出去,把那家伙打一顿,不然别回来,尽给我媳妇丢人。”
这是阮文耀第一次给她们发话,两人又害怕又担心。
担心真个儿要将她们赶出去,两人畏畏缩缩去了前面的教场。
周望文已经被捆了,被丢在教场中心,金桂银枝过来却怯弱不敢上前。
阮文耀牵着媳妇儿过来,冷冷瞧了一眼,说道:“把他身上的绳子解开。”
立即有小子上来,真个儿被绳子解了,金桂银枝吓得又退了一步。
阮文耀瞧她俩的模样,冷漠说道:“你俩要打不赢他,就和他一起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