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软看他眼睛还真是很好,想起他能知道她脚的尺寸,怕是在夜里不知道偷看了多少回。
“你要做什么,我来给你做吧,你把你的手捂一下。”
阿软听得有些不解,她只是手凉,又不是手冻住了,哪里做不了针线。
不过看不清倒是真的。
她问道:“你会吗?”
阮文耀瞧着她,眼睛亮亮的,“你教我吧,我眼睛比你好,不点灯我能看见的,你教我要做什么样的。”
阿软想了一下,反正他以后也要用的,借机教给他也行。
她小声与他说了,阮文耀仔细听着,很快在她的提篓里找到大小合适的软布和棉布片,用剪刀仔细剪成合适的形状,笨拙地开始缝着。
阿软轻轻扯着他的衣角,叫他在床头坐下,这里够得着月光。
阮文耀专心缝着,一直没说话。
阿软却有些想和他说话,她靠近他,在他耳边小声说道:“男人对女人的月事很忌讳,来月事时,不能祭祀,男人不能碰,不能碰到经血……”
阮文耀缝着布,突然问她:“为什么啊?是因为男人没有吗?”
果然还得是他的脑子,总想往些奇怪的方身想。她拍了他一下说道:“才不是,会不吉。”
“这有什么好不吉利的,尽是些破规矩。”他一边缝一边说道,“你别信这些,我瞧着就是想叫女人觉得低人一等,才立下这些破规矩。”
阮文耀的思路总是这样清奇,又能绕着弯的抓到真相。
阿软想了想,觉得可能还真是这样。
“缝好了,我去装草木灰,你先别动,我马上回来。”阮文耀说着轻手轻脚地跑了出去。
阿软突然觉得身边一空,好像刚才的温暖都叫他带走了一样。
好在阮文耀真的很快回来了,“做好了,还要不要做什么?”
阿软接了过来,虽然看不得很清晰,但是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没想到他笨手笨脚的居然能做成了。
“不用,我出去一下。”阿软从床上下来,想去拿衣裤替换。可那人在夜里能发亮的眼睛一直盯着她,叫她很不自在。
“你别看着我。”她声音低低轻轻的,有些撒娇的味儿。
阮文耀立即转过身不看她,可还是像个傻柱子一样立着,也不去睡。
阿软拿了东西路过他时,低低娇娇地说道:“你快去睡吧。”
“哦。”阮文耀听着却没有动。
等阿软出去了,他这才摸了摸发烫的耳朵。
好奇怪的感觉,今晚的阿软好像有一些不一样。
他又摸了摸脸,也好烫啊。
他赶紧摇了摇头,缓过神。他转头看了一眼床铺,似乎是闻到了什么。
等阿软回来时,发现她的床单被换成了阮文耀床上那床草席,那人还立在屋子中间担心地瞧着她。
“你没事吧,会不会疼?”阮文耀觉得流那么多血,肯定是疼的吧。
“也还好,可能是身子养好了吧。”阿软犹豫了一下,这才坐到草席上,“你把草席给我,你铺什么?”
“我就这么睡啊,原来也是这么睡的。”阮文耀全不在意地说着,他原来就是直接睡在铺着的干草上面,“你睡草席会不会冷,要不我给你拿床厚被子。”
他说着就要去翻柜子。
“不用了,天热,没事的。”她睡到薄被子里,用被子遮住脸,轻声说了一句,“反正不能一起睡,不吉利。”
她是有那么稍微地想了一下,但是又不好意思。
反正那傻人也听不懂。
阮文耀傻傻坐到自己床上,挠了挠头,心想着,媳妇儿怎么又说起不吉利的事了?
阿软躺在席上,渐渐将自己缩成一团。她这会儿反应过来,她总是很轻易就接受了阮文耀对她的好,大概因为她从小被人伺候着,她接受起来没觉得不对。
可回神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