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上面就送来五百两金子,叫她赶紧走。
当然阮文耀也没答应他,只是为难地收下了金子。
周柯喝着茶和阿软玩笑说着,“娘娘说,都舍不得你家那位那么快走了,还说要不你们多留几天。”
“为什么?”阿软好似不解地问着。
周柯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小声说道:“那位都气吐血了,你们再不走,怕是要克死他。”
阿软微微皱眉,心想着还是早些走吧,可别真气死了,到时大丧他们又走不成了。
她们正说着话,门又叫人敲响了,三人往外一瞧,原来是卜燕子。
看到她,竟然是周柯先惊喜地喊道,“卜副将,你来了,能也教我一套功夫吗?”
卜燕子敛着目光走到她们面前,“想学哪种?”
周柯请她坐下,兴奋说道:“我堂弟周锐学的那种啊。”
卜燕子敛目说道:“教小子们的那种是吓唬人的,不适合你。”
阿软也问,“你家里不是有侍卫吗?”
“可是自己会功夫,和依靠别人感觉不一样。如果会功夫,会有底气一些。”周柯言之凿凿,可是学功夫那有那么容易。
阿软问道:“成双不是教了你们蹲马步吗?如今可以撑多久?”
“那哪里是真功夫,你教我一些真正能用的吧。”周柯还是小孩子性子,哪里有耐心打底子学功夫。
卜燕子也瞧出来了,正经说道:“我们学的功夫,都是从蹲马步开始,根基稳固了才能练其它。”
“你不想教我就算了。”周柯委屈说着,看来是不信。
阿软看了周锦一眼,说道:“小柯,你跟我来。”
周柯委屈瘪着嘴,但还是听了她的,跟着她到了院里。
阿软叫来二妮子和小豆子,“咱们一起练。”
她说着,领着一群人一起蹲起马步,连阿软也一样,抬起双手板板正正地蹲着。
周柯看江林婉姿势标准这才信了,“连你也是这样开始练吗?”
“嗯。”阿软扫了一眼屋内,很快收回了神色,“一起,看你能不能超过我。”
“哼,我还能输给你这个病秧子。”周柯始终记得,江林婉之前在家里可是病得要死的模样,总不能还胜过她去。
此时屋里只剩下周锦和卜燕子,两人尴尬地对坐着半天未说话。
桌上一只茶壶咕嘟咕嘟烧着热水,水雾缭绕将两人隔得更远。
不知多久,卜燕子听到周锦轻轻一声叹息,似是从水墨画里素雅温润的美人缓缓活过来一般,轻抬眉眼,执袖伸出素手拿起小炉上的茶壶冲洗着茶盏,葱白纤长的手指如翻飞的蝴蝶,娴熟优雅地翻转着茶杯。
卜燕子敛目没有看她的脸,只是看着她如白玉般养得白皙细腻的手,就已经知道,她们并不是一路人。
这般金尊玉贵养大的女子,哪是她能高攀的。
更何况是那样的心思,只是想想,都觉得有些亵渎。
周锦双手端着茶杯递给她,卜燕子似是绕开了缭绕茶香,嗅到一股撩拨她心弦的沁人幽香。
周锦轻启朱唇,隔着袅袅茶香柔声说道:“听说,京城里许多王孙贵胄都想收卖文小将军的手下,已有人开到黄金百两,却不想你的师兄师弟们无一人动心。”
卜燕子双手接过茶杯,悠然想到也有人邀她入府,出的是黄金二百两。
她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这般值钱,是跟着阮文耀鸡犬升天了吧。
周锦轻声问道:“我很好奇,你们小将军是如何治下的,竟能让手下们都如此忠心。”
卜燕子静静听着,浅浅饮了一口茶,她没有细说,只回道:“她值得。”
师兄弟们从来不是阮文耀手下的炮灰,最危险的事永远是她自己在做。学功夫带着他们一起,吃肉喝酒也一起,她那般富贵时,也没抛下他们这些拖油瓶,他们又怎么舍得离开这么好的门主。
“是吗?”周锦眉眼温柔瞧着她问道,“卜副将愿意一直这样甘居人下吗?”
卜燕子听到这话,一直敛着的目光突然凌厉望向对面的女人。
“什么意思?”卜燕子直视着她,实不知这玲珑心思的女人要做什么,挑拨?还是挖角?